陈尘支着手机,坐在书桌前伏案写什么,也是刚洗完澡,黑发潮湿地勾着耳尖,衬得肤色特白,模样有一种说不出的腹黑阴柔气,抬头看他一眼“来吧,一起快乐。”
“要说几遍”
陈尘静了一会“那你这几天假期怎么安排”
“随便。”韩深问,“你呢。”
“我,继续准备物理竞赛。”
“牛批,学无止境,永攀高峰。”
韩深无话可说。
陈尘高一就拿了两个竞赛一等奖,数学还入选了训练营,但却没再继续深造。附中这群逗比为了装逼,把陈尘塑造成一个每天玩耍从不学习的天才考霸,到处洗脑外校人。
陈尘感觉韩深也被带偏了,笑了笑“没你想的这么神,如果你也能连续三个月每天花17个小时搞竞赛,金牌随便拿。”
“”这金牌也不能随便拿吧
当过家家呢
17个小时,睡觉5小时,其他吃饭和休息时间不超过2小时。陈尘五月底通过了附中的招考后,就把精力全花在搞竞赛上,刷题刷得双目赤红,头发都薄了一层,被受到惊讶的同学戏称为“考场疯狗”。
陈尘现在回想,也不可思议。
“折腾什么呢”韩深光听听就觉得掉头发。
循序渐进,按部就班地不轻松多了
陈尘手上转的笔突然掉了下去,他拉过椅子弓腰将笔勾上来,这次转了几圈也没转稳,盯了笔尖半晌,没说话。
“人活着,不就争口气。”嗓音挺闷。
韩深“有故事”
陈尘岔开话题“管好你自己吧小韩队员,真不学有一说一,努力学习不丢人。”
韩深本可顺溜说出一个“不”字,现在舌尖舔了舔唇,被一股异样感牵扯,突然开不了口了。
陈尘认真的表情不是假的,摆明了想拽他一把,如果拒绝,好像
会让他失望。
辜负他的好意。
韩深磨了磨牙槽,将蜷在椅子上的坐姿调整得更为散漫轻佻。
“不学,再问自杀。”
陈尘很快挂了视频。
韩深在椅子里静了会儿,翻动桌面堆叠的书本想找出陈尘那份题型盲狙大全,也找不到了。
*
今年这年份特别邪性,国庆收假后上课三天,接着放中秋。
月考就安排在这中间的三天。
老师们知道接下来两天月考,大发慈悲地少布置了很多作业,下午第二节课后搬课桌清考场,厚书全用纸箱装好垒在教室后面的空地上。
李斐从门外进来,长腿鹭鸶似的踮脚两三步跑陈尘跟前“我又在2考场靠窗那位置邪门儿了,那个地方我月考坐了不止三次”
每个考场32人,按年级排名,1班大部分人都排在前几个考场。
“谁让你一点进步没有”
“那你一直坐在1考场第1位,你有进步吗”
陈尘指尖勾着纸页翻阅错题集,似乎不太有兴趣跟他闲聊。
李斐说了两句索然无味,转向一旁玩手机的韩深。
细长的指骨正在打字。
月考了我来找你
还搞竞赛
你会失去我这个爹。
微信发送给闫鑫,韩深抬头见李斐思索地摸下巴注视自己“韩哥,你转校生没成绩,分到哪个考场”
“嗯”
“你没看自己考场啊讲台上贴着呢。”他冲正在擦黑板的向恒吹了声口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