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陈尘从底下取出纸杯接水,“拿药了, 我接点热水, 你马上吃一剂。”
韩深走路挺难受“酸痛,跟打了针的注水猪肉没两样。”
陈尘笑出声“还挺金贵, 我给你揉揉”
后面收拾针具跟出来的女医生动作一顿“”
韩深躺上床, 被子拉到头顶遮住脸,声音挺闷“算了,万一揉红了揉肿了。”
女医生“”
陈尘觉得这话有点歧义, 不过没太在意, 走近提醒他起床“怎么躲到被子里了,吃药吗”
“不吃。”韩深现在挺自闭, 加上发烧头晕只想睡觉, 被子掀开看见陈尘的脸还挺生气。
“你几岁了打针吃药还要人哄”陈尘垂下视线,抬手不自觉抚摸他的脸颊。
韩深躲了下没躲掉,觉得这手摸人挺舒服,就不情不愿抓着被子给他摸。
从眉心到眼角, 指腹轻蹭时热度灼人,黑如鸦羽的长睫颤了颤, 韩深懒得搭理他“怪你,不然我才不打针。”
陈尘感觉这辈子舔狗话术就用他身上了, 嗓音挺低“怪我,谢谢小朋友为我这么勇敢,我让你疼了。”
韩深拽着被子, 神色还挺不依不饶“记着你今天欠我的,以后别惹我。”
陈尘不禁莞尔,心里塌了一块又一块,觉得他家小朋友简直,甜度超标。
听了不少好话韩深才接杯子喝水吃药,回头老秦从门口进来“怎么了这是,严不严重啊,要严重先回家好好休息吧”给韩深腰腹的红疹看了一遍,“这传不传染我给你爸妈打个电话,先接你回家休息。”
“不传染。”陈尘站起身,刚听医生说了,“现在输液降温,输了这瓶还有一瓶,他发烧温度太高,人都烧糊涂了。”
比如现在的行为举止清醒了回忆起,依韩深这要面子的性格,要么自己死,要么他死。
生病严重的学生待教室也学不进去,老秦安排说“韩深,那你先输液,一会你妈妈来接你回家,我们就先回教室了。”
“嗯。”韩深望向陈尘“你也走”
陈尘正给韩深用两只纸杯凉水“秦老师,我想在这儿陪他。”
“不是有医生你在这除了端茶倒水还有什么用”期末时间争分夺秒,她不愿意陈尘在无关紧要的事情上浪费时间,半拉半扯给人拽出来“韩深这几天的课应该上不了了,你帮他留意课堂内容,好好转达。”
正好是老秦的数学课,陈尘心不在焉,时不时看向窗外。
冬天雾霭厚重,空气中漂浮着尘埃颗粒,视野一片灰蒙阴沉,绸绰烟云。
陈尘支着下颌若有所思,掠低的狭长眉眼积着难以排遣的忧郁,攥笔有一搭没一搭敲草稿纸,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有些人同桌不在教室,自己也跟着失魂落魄眼珠子都快飞出去了”老秦忍无可忍。
全班“”
陈尘似乎对老秦陡然升高的音调不满,皱了下眉头,眼也没抬继续涂涂写写。
老秦“”
顾辛心说组长这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啊。
章鸣也蒙了“怎么了这是”
“不知道啊,送小韩哥哥去医务室后就变成这样了。”
章鸣寻思一会“爱如烈火,焚人焚心,关心则乱吧。”
“”
回头敲敲桌面想提醒他,无意看见草稿纸上一笔一划、闲逸锋利的楷书。
喜欢。
想亲他。
这是什么感觉
艹。
章鸣目睹陈尘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