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肩膀轻轻耸动着,不知怎么,在盛夏的尾巴上,显出几分萧索感。
她有些担心,抬手轻轻拍了拍瞿清的肩膀,她却像是吓到了还是怎么了,猛地颤了颤,然后把自己的身体蜷缩起来。
“清清你没事吧”
瞿清摇了摇头,热意蹭了满脸,她开口,带着浓重的鼻音“安梨,我冷好冷”
陈安梨回看一眼空调24度的风,抬手就把空调关了,然后抚了抚瞿清瑟缩的背影,语气里满是担忧“怎么鼻音这么重,是不是感冒了啊要是不舒服,我陪你去趟校医院吧”
“我没事。”依旧是沉闷的鼻音,带着颤意。瞿清埋着首,像是下定了决心,忽然问,“安安,你实习的公司找好了吗”
陈安梨一愣,老实回答“找到一个,不过和新闻关系不大,我也不是很喜欢做新闻,是在艺人经纪公司做事。工资还可以。”
瞿清深吸一口气,偏头枕在手臂上,看她,眼底红红的“你能带上我吗我不考研了,我也想去工作。”
那眼底的猩红蓄着委屈和哀莫大于心死的颤意,和记忆里某个少女的影迹重叠。那么委屈,故作坚强地委屈着,委屈又不可说。
陈安梨像是被回忆烫了一下,抬手很轻柔的揉了揉瞿清汗湿的发顶,什么都没有问,只是很浅的微笑了一下,开口“好。”
大三的课本来就紧,瞿清和陈安梨就像是两条拧在一起的小麻花,俩姑娘形影不离,一起上课,互相督促着早起,周末和课后时间,就一起乘公交车直奔公司。
实习的公司叫做“星云”,是个不大不小的经纪公司,里面没有什么一线的当红明星,但是有个不温不火有点粉丝基础的男团,还有不少练习生。
国内的练习生和娱乐产业不像日韩那么发达,量产明星和偶像还走在模仿日韩的老路上。
瞿清和陈安梨才进去,还没什么经验,而且也没毕业,两人和公司招的其他实习生一样,照常打卡,接受培训,然后帮忙打打杂,接触到的也都是公司一些还没出道,怀揣着梦想的练习生。
这其中有个年龄和他们相仿的男生,叫贺俞。有次下大雨,两个人本来就是课后紧急赶来的,伞没带,贺俞很好心地把自己的伞借给了她们,算是认识了。
公司签的练习生不少还是未成年,瞿清和陈安梨偶尔聊起来,看着这些或高傲或礼貌,但无一为了梦想战战兢兢拼劲全力的少年,总是唏嘘地聊起两个人平凡但是对自己仍旧波澜壮阔的高中生活。
这个沿海城市夏秋季节总是很多雨。
连日来的阴雨像是要把一切都掩盖,带着某种不可言说不可挽留的时间逝去,从高空坠落,冲刷着整个城市。
瞿清看着外面连绵的阴雨,雨水像是天空流不尽的眼泪,顺着公司巨大的玻璃留下来,模糊了全世界。
好个斑驳的泪流满面。
她这阵子安静了好多,陈安梨冲了两杯果汁过来,递了一杯给瞿清。
瞿清道了谢,坐在靠窗的位置,视线再度绕到了外面看不清的世界,盯了会儿,她脸上终于有了笑意,问“安安,你说,一个人走的远了,心也会跟着走了吗”
陈安梨心细,看得出瞿清近些日子的不对劲,也猜得到原因。
她有些看不过去,坐在瞿清对面,望着纸杯里橙色的液体,很清浅地开口“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如果心不在你这,那走多近怎么努力都没有用。”
陈安梨的过往,瞿清也是知道的。两个人常蒙在一个被窝里各自怀念着远在美国的那个人。
瞿清笑了一下,成熟一些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