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盗乃是一群乌合之众,不敢在沙漠边缘与训练有素的两国官兵争锋,便只能避其锋芒,咬牙在沙海深处流窜作乱。”
所以,出现在这里的大队人马若非正经商贾,那便只有沙匪一种可能。
饶是卫璩已在初相逢时便见识过雅涞敏锐的洞察力,此时也难免暗惊。一般小姑娘面对这般生死难料的情形,怕是早已吓得两股战战,梨花带雨。相对而言,雅涞可谓云淡风轻,还有心思给他细究因由。
惊讶之外,卫璩又添几分谨慎,持剑望向阿袁冲过来的方位。
倏地太阿剑出鞘,铮鸣之声,划破长空,以作示警。
雅涞与长三吓了一跳,纷纷收回张望匪盗的脑袋,下意识望向卫璩手中长剑。
他们都以为卫璩拔剑是为了保护他们,并未生疑。
长三惊奇嚷嚷,“啊,为何你拔剑时会有铮鸣声响”
他记得自己舞剑时,太阿剑就是普普通通一柄重剑。唯一不同,大概是有处可容纳小小一方白绢的机括。可为何一到卫璩手里,就立马有了神兵利器的威风派头。
长三瞪大眼,有些不服气
不等卫璩作答,雅涞已先抓住嘲笑兄长的机会,笑眯眯拱火。
“这是传闻中的威道之剑,似它主人一般贞烈。你那两招花架子上手,它不堪辱没,沉默相对,情理之中。你当庆幸它是把剑,若是个人,此刻怕早已无颜自绝。”
其实按雅涞的解释,也没错。
既是威道之剑,自然需得足够的威重与功力趋使。
长三花拳绣腿,再好的剑落他手里,也不堪用。
但什么叫似它主人一般贞烈
贞烈。
卫璩想起初次见面,雅涞见他着急裹衣时的跳脱反应,无奈失笑,不经意动了动放银铃的袖袋。
这小姑娘整日到底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能凭空给他堆积出这些误会。
卫璩忍笑委婉对长三道,“古剑认主,三王子不必放在心上。”
长三见他言语谦和,态度也好,顿觉胸口那股憋气消散不少,当即有了底气,开始大声回怼雅涞。
兄妹两只顾拌嘴,一时都把视线从那伙沙匪身上转开了。
所以,并未留意到,一马当先朝他们冲来的卫队头领阿袁,在听闻卫璩长剑所起的铮鸣之声后,面上霎时由怒转惊再转喜,右手松了挎刀。
直到阿袁几骑奔到沙丘下面,雅涞兄妹才暂停吵闹,一致对外。
长三拍拍卫璩持剑右臂,示意他收收剑,莫要紧张。自己跨前一步,高声呵问,“尔等什么来路”
卫璩不动如山,只在阿袁仰头搭话前,与他一个隐晦对视,不露痕迹交换了一记只有彼此能意会的眼神。
阿袁了然,心中巨石顿时落地。若无其事收回视线,抱拳冲长三豪爽一笑,朗声自报家门,“吾等是打雍都来的万家商队,鄙姓袁,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商队。
雅涞兄妹面面相觑,犹记得方才他们几骑的汹汹架势。
这自称姓袁的汉子虽笑意爽快,没有沙匪的狼狈流气,但他周身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煞气做不了假,十成是个见过人血的。
雅涞直觉他不是普通商队护卫,轻拉了长三一下,以做示意。
长三知机,并未直接道明自己身份,略显防备道,“万家商队你主家可是万老翁我与他相识,请他一见。”
“哦,真是巧宗。如此境地能逢旧识,自得相见一叙,才不枉一场缘分”阿袁大笑,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