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絮知道他聪明,却没想连变化术也能迅速读懂,心中欣喜,便让他试着练习个简单的变化。
她指着案几上的杯盏“我背过身去,若是猜不到哪只是你变的,便算你成功。”
风无怀道“这有何难。”
容絮对他自信得近乎狂妄的语气早已习以为常,而他屡屡都令她惊喜。
果不其然,当容絮转回身看着桌上两只一模一样的茶色瓷杯,拿在手上仔细观察,却看不出哪只是他变化的。
她放弃地摇摇头,欲要他现身。
“容絮”一道高声叫唤突然响起。
容絮闻声扭头,只见来人一身紫青海波裳,腰束锦革带,行步带风,气宇轩昂。
他眉骨如峰、奕奕神采双目如星、昭昭宝光。
容絮惊喜唤道“明珵哥哥”她放下茶杯,即刻起身奔去。
被晾在桌上的风无怀,第一次见到了容絮曾提过的明珵哥哥。
他顺势当个杯子,便可明晃晃地做一番打量。
麒麟族的身形较其他神族魁梧许多,七尺均高,肩宽胸阔。粗略目测,岁明珵的一只臂膀能粗过容絮的两只胳膊,娇小的容絮不过他胸口高度,颇像个孩童。
风无怀见容絮笑嘻嘻的眉眼能跳起舞来。
傻里傻气他心中暗嘲。
转而一看,岁明珵的目光自打进门就定在容絮脸上,憨憨地笑出两排大白牙,更傻
风无怀收回视线,没兴趣看他们你情我浓,不如闭目养神,做一只安静的茶杯。
“明珵哥哥怎么来了。”容絮在他跟前停住脚步,两手背在身后,俏皮地偏着脑袋。
岁明珵打趣道“我也不知你何时愿意去南虞山看我,倒不如我自己过来了。”
容絮哼了哼“你离开南虞山百余年,以为我不知道吗”
他失笑道“我随师父去了北方历练,这一回山就赶紧过来看你,够不够诚意”
“这还差不多”容絮一拳打在他胸膛。
她这小小的拳头打来,对他来说跟棉花似的软,却打入他心口,怦怦乱跳。
岁明珵攥紧身侧的手掌,险些要抬起手握住她的软乎乎小手。
两人笑语叙阔,落坐案几两旁。
容絮目光不经意落在案几上的三只茶杯上,却才想起某人还在变化中
此时若要他变出来,难免冒犯客人。
她正为难踌躇间,岁明珵不见外地提起茶壶往一只干净的杯中斟茶。他放下茶壶,正要端起茶杯。
容絮一惊,连忙从他手里抢过茶杯,仰头饮下,舒服地哈了一口气“好渴啊”
岁明珵倒没多疑她的夺杯之举,遂又斟茶一杯,伸出的手还未触到茶杯边缘,又被容絮迅速抢了去。
一次有理说,两次可有些蹊跷。
岁明珵不解地看着她将两只一模一样的茶杯据在身前。
“这两只茶杯是我专用的,你用这只吧,这只也是干净的。”容絮将旁边一只倒放未用过的茶杯递过去。
岁明珵点点头,也觉在理,单身男女饮同一茶杯实在不妥,只有夫妻才会如此亲密。
他瞄了眼她手边的茶杯,若是方才动作快些,只怕已经饮在口中了。
这般臆想,也不知是不是腹中残余的酒发了后劲,他耳根顿时红了些。
两人闲谈间,容絮抬臂拨发,无意露出手腕戴着的伏灵镯。
虽只露出一角,岁明珵眼尖地瞧见了,甚是惊奇“你素来不喜戴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