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挣了挣四肢,全然不听使唤,眼睛也睁不开。浑身散架一般,筋骨又酸又痛。
实在太疼了尤其是胸口,每呼吸一次,就像用铁锤砸似的,痛得她抑制不住地哼出声。
“伤及了要害,你竟还活着。”
有人在说话,很模糊,她听不清。
容絮疼得快喘不过气来,呼哧呼哧仿佛溺水了般,无暇思考是谁在说话。
忽然,衣襟似乎被打开,紧接着有什么压在她胸口,凉得她浑身一个激灵。
“唔别碰。”容絮奋力扭动,下意识想避开压在胸口的冰凉物。
“别乱动”这人凶道“想快些好,就乖乖躺着。”
容絮下意识皱眉,他的脾气似乎不大好,语气又冷又硬,像块冰石头。
可神奇的是,一丝丝的冰凉从胸口涌入身体,渐渐舒缓了疼痛。
她已没了方才的剧痛感,身子也放松下来。
这人在救她
容絮费劲地睁眼,眼皮却只掀开一条缝隙,透过缝隙,所见一片模糊,漆黑如夜。
她努力了会儿,最终放弃,闭上眼,气喘吁吁。
“你就不能安分些”这人似乎不喜欢她动弹。
“你是谁”容絮虚弱地问。
对方没有回话。
可胸口的冰凉感犹在,想来他并没离开,只是不做理会。
容絮不知此时究竟是梦还是现实越深思越头疼,只好放弃,不如睡一觉。
正欲入睡,忽想起自己好似在山洞遭遇了赤夕瑶
“我的蛋”容絮惊得赶忙恳求“我的蛋还在吗”
却听得一声冷哼,他似笑非笑地问“这蛋很重要”
容絮不假思索地答道“重要。”
可等了半晌,也没听到他应话。容絮又问了一遍“蛋在吗”仍未有回应,就连胸口压着的冰凉感也消失。
仿佛方才不过幻境,身边压根没人,自始至终只有她自己。
恐怕就是个梦吧
容絮迷糊地想着,全身缓缓松弛下来,犹如掉入泥潭,越陷越深。身体重得仿佛连发丝也坠了下来,沉入潭底
她沉沉睡去。
纵然洞外日光倾山,却照不进黑雾弥漫的洞内。
一团迷雾凝聚的半身人影悬于容絮身旁,面容模糊,只依稀辨得出五官轮廓。
他伸手轻拂容絮的脸颊,那里的血迹顷刻消散。
他却没即刻收手,反而转过手来,饶有兴致地用手背轻触她脸颊,柔嫩软滑的触感有些新鲜。
他上下来回地摩挲,良久才停,直把容絮右边脸颊给蹭红了
“凤凰”他忽而开口,声音很轻“狡猾的神族却有你这么个异类。”
片刻后,他再维持不住身形,散成黑雾,钻回蛋中。
玉波峰,山洞内,大眼瞪小眼。
容絮愣愣地瞅着面前正趴在草堆上的奶娃,一个白白净净的胖娃娃。
凝白如脂的脸蛋上,生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澄澈得宛若两颗净透的琉璃珠,清晰地映出洞内景观。
着实是个标致的娃娃。
但他投过来的目光,清淡如水,静无波澜。不像一般奶娃娃对周遭事物的好奇,仿佛在他眼中,什么都勾不起他的兴致。
而他旁边,正是碎了一地的蛋壳。
蛋壳虽是白色,但这等大小,显然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