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一切都搞砸了。
这之后,无情峰上果然再度冷寂了下来,再不见那心剑门下的弟子来骚扰他们的小师弟。可这日日夜夜常来的人,猛然有一天不来了,还真是让人不太习惯。
人人都感慨说越师弟可真不愧是无情剑弟子,可也有人说心剑门下的大师兄也不过如此,遇到些困难就半途而废了。
众说纷纭之下,心剑门下,有些胆大的弟子就去问了沈临渊,说“师兄,你还真不去无情峰了”
沈临渊老神在在,躺在屋顶上,随手捻起一片红梅花瓣,将它吹起,翘着的二郎腿晃啊晃的,他的声音散漫,眼底尽是运筹帷幄的笑容。
“不去。”
至少不该是现在去。
这番话一出,所有人都知道了沈临渊是“恼”了越止戈了。当即,也没人敢在二人面前提及对方的名字,生怕触了眉头。
可沈临渊不来,越止戈的心却乱了。
心绪不宁,是修炼无情剑的大忌。就连旁人都看出了他的异常,他的师尊叹了口气,只说令他下山去散散心,诸事不论,只问本心。
本心何意越止戈非常清楚。
他起了不该起的心思。
可引得他起这种心思的人却已经退去了,只留下他守着回忆,苦苦等待着。
他想,他有一个等不到的人了。
一直下了山,他都没有回过神来。
直到,有人猛然撞上了他,力度之大,将他直接撞翻在了地上。滑腻的锦缎滑过越止戈的指尖,伴着“少女”吃痛的哎哟声,他抬起眼来,迎上的就是一双粲然的眼眸,几乎一瞬间就让他想到了他日思夜想的人。
他慌忙站起来,环顾四周,这才发现他竟然不知不觉走出了山门的结界,来到了人世间。这条小道上侧翻了一辆马车,马儿正不断挣脱着缰绳,发出声声悲鸣。想来,正是骏马突然发狂,才导致这位姑娘自马车内滚落到了地上,不巧撞上了他。
越止戈不敢暴露自己身份,于是未用灵力,只单手牵住缰绳,将骏马安抚了下来,细细观察,才发现在马蹄下发现了一快小小的石头碎片,已经将马蹄扎破了。
将碎片去除后,骏马果然就安静了下来。
少女见状,也松了口气,眨着眼睛,向越止戈娇声道“公子好生威猛,只轻轻一下,就把烈马制服了呢。”
正说着,她忽然又捂着脚哎哟一声叫了起来。
“何事”越止戈拧着眉,冷冷淡淡问道。可相比起方才而言,他的声音已经软化了不少。
“想是刚才摔下的时候,不慎把脚崴了。”少女撩开衣袍,露出红肿不堪的脚踝。越止戈的眉峰蹙得更深,正想说我将你扶上马车,却听骏马发出一声嘶鸣,终于挣脱了束缚住的缰绳,撒腿跑远了。
无法动用灵力的越止戈“”
“公子,这可如何是好”少女怯生生地问着,说着她又伸出素白的手掌,冲越止戈勉力笑道“如果公子不介意,倒是可以将奴家背回去,可以吗”
越止戈没有让她等待太久,就将人背到了背上。
背上后的一瞬间,他心底略微闪过一丝诧异。
这姑娘略沉了些。
伪装成少女的沈临渊笑意更浓,他早就将这位小剑修的心思给摸透了。瞧着是个冷心冷面的,其实内里却是柔软得一塌糊涂,让人忍不住就想好好欺负下。
他伸出长臂,圈住对方的脖颈,感受身下人一下子僵硬的身体,那笑意几乎要从眼尾处飞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