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前的扣子不知什么时候开了,他的唇一路向下,燎起一片火。
不行,不可以。
我的理智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崩塌,眼见着就要溃不成军。当我听到自己喉咙间漏出难以自抑的喘息声时,如梦初醒般大声道“十二鬼月我刚刚见到了十二鬼月”
他动作一顿,我趁这个机会挣脱出来,飞速窜到窗边,伸手推开窗户。
清亮月光倾泻而入,晚风穿堂过。我拍了拍脸给自己降温,又慌忙扣上自己已然凌乱的队服。
他脱下外套向我走来,披了羽织在我身上,手越过我的肩关了半面窗“晚上风大,不要着凉。”
我被烫到似的一颤,他的羽织瞬间落到地上。
屋内顿时一片沉寂。
我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个动作有些伤人,僵硬地将他的外套捡了起来递过去“没事我不冷”
他沉默良久,接过外套,旋即握住我迅速缩回的手“你刚刚说的,什么十二鬼月。”
我试了试,抽不回手,结结巴巴道“刚刚你出去的时候我碰到了上弦之贰不过他态度比较好,聊了些莫名其妙的话就走了。”
甚至聊天气氛还蛮不错的。
他沉吟片刻,点了点头“嗯,我明白了。以后不会和你分开了,免得你遇到危险。”
“”
不是,你这很明显是没明白吧。
我又开始努力抽回手,他却握得更紧,叹息一声“你总是这样。”
我听得迷惑“总是什么”
“总是”他面色陡然一沉,十分严肃,开始训我,“太不警惕了。每次都在同情鬼,蜘蛛山的时候也是,刚刚也是。居然还在聊天,你知道有多危险吗”
我看着他难得严厉起来的神情,下意识感到害怕,缩了缩脖子。下一刻又觉得不满,明明我也没受什么伤,哪怕是蜘蛛山那一次,累一开始也没想和我打,作战时也手下留情许多;上弦之三更不必说,连上弦之贰都对我客客气气诶。
我干嘛要被富冈义勇在这里训啊,我又不是什么不懂事的小孩子,于是便大声反驳“你这么凶做什么”
他不语,只是静静望着我。
我被盯得不甚自在,刚盛起的气焰一下子灭了,咳嗽一声,默默转头,假装看风景。
良久,他终于开口,语气较刚刚和缓许多,声音低沉“我只是不想你受伤。”
“”
淦。
我懂了,我这下终于明白了,他这是在嘲讽我太弱了,一个人行动会受伤。
可恶。
他松开我的手腕,搭上我腰际,指尖挑起衣衫,平静道“该换药了。”
我又是一个激灵,飞速抄了药箱跑到屏风后脑“我自己来自己来就好”
他的影子映在屏风上,剪影冰冷漆黑,久久未动。
此刻屋内一片寂静,我才感受到伤口的疼痛。
我坐下来,解开队服,认真地开始处理伤势。
跑了一整天,伤患处微微裂开,血肉和绷带黏连在一起,又开始结痂。我闭目凝神,迅速撕开绷带,旋即将药粉倒在伤口上,又缠上新的绷带。
我疼得倒吸一口冷气,屏风上的影子突然动了,我吓得后退一步“诶,别过来”
富冈义勇凝固在原地,又慢慢走来,半跪下去,手抚上扇面,似乎想要隔着屏风触碰什么。
他说,好,我不过去,我不过去。
他顿了顿,语气有些落寞,叹息一般道,你总是这样。
夜风四起,叶樱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