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还在怦怦跳动,声音大得惊人。
一定是被吓到了,啧,这个可恶的男人。
他后来说的话我也没怎么听清,含糊不清地应了一路。
日暮西沉,海潮气息随风飘来,金色的木梁木柱纵横交叠,“鹿谷”二字现于眼前,悬在木牌之上,边缘映着夕阳的光辉,闪闪耀眼。
“尹,到了。”
他又过来要握住我的手,动作无比自然,我不着痕迹地避开“嗯,好。”
他的手僵在那里,也不收回去。垂了眸子,面色苍白,唇瓣微微颤动,似乎要嗫嚅什么,又怕遭嫌弃似的不去开口,委屈得不动声色。
我“”
做戏做全套,既然是以恋人的身份出任务,便不宜露出端倪。
没错,就是这样。
要知道,我并不是心疼身为我前任的富冈义勇,而是为了配合身为鬼杀队水柱的富冈义勇,于是过去轻轻扣住他的手,叹了口气“走吧,天要黑了。”
他终于安生了。
我乐得清静,走在他前面,就当领了只小狗出门。
他安生了许久,又突然喊我“你还记不记得这个地方。”
我打量了一下四周,诚恳道“没印象呢。”
他闷闷“哦”了一声,没再说话了。
根据当地人的指引,一路寻到了明符神社,但却被告知神主暂时出去了,于是我和义勇便决定先行吃过晚饭再来拜访。
我自然是寻着当地章鱼烧的铺子,好在富冈义勇没有执意跟来,找了另一家,大概是要去点萝卜鲑鱼。
都是同一街铺的店面,倒也不必担心会失联,我便同他约好了吃完饭之后在街头相会。
就这么一会儿的时间,怎么可能失联呢。
我错了,我真情实感的错了,富冈义勇这家伙永远能在你思维的盲区流连而居。我等了许久都没等到他,去先前他进去的那家铺子寻他也没有找到。
我慌了一瞬,旋即立刻冷静下来。
首先这是白天,不可能是因为和恶鬼缠斗;其次他是水柱,不可能是被坏人打晕拖走。联想到他之前总是因为嘴笨且带刀而被当地民众误会、哪怕被捆起来也只是冷静平淡地阐述“我是鬼杀队的富冈义勇”这一类根本没用的话,多半是因为误会被送进了警察署。
这种情况在我和他出任务时还蛮常见的,以至于我练就了迅速在新区域里摸清警察所在地的技能。
我轻车熟路地朝当地人打听位置,如何解释的话语已然熟稔于胸。
还未到目的地,却在途中碰到了富冈义勇。
他身后是一片花林,木槿粲然盛放,沐浴着风和日光。
我在看到他的身影时悬着的心下意识放松,却又泛上怒气。
我压着情绪向他走去,尽力平和道“义勇先生,不是约好了在街口见面吗,您在这里做什么。”
他没理我。
淦。
气死我了。
我走得更近了些,微微提高音量“义勇”
话还未说完便被他的唇截住。
果香辗转流连在唇侧,我震惊地睁大双眼。
“你不记得的话没有关系,我记得就好。”
他终于离开我的唇,将我鬓角纷乱的发丝拨到耳后,动作轻柔,声音温润,“这里是我第一次遇见你的地方。”
晚风醇正清爽,花海飘摇,仿佛一道光影斑驳绘面华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