玦和钱二郎不好多留,道谢之后,很快就告辞了。
出门时钱二郎还笑道“苏掌柜可真是个热心肠。”
季玦跟着点了点头。
小娘子又不好意思了。
她把铺子的门关好,心想钱二郎也挺好的,季小探花也好,就是冷冰冰的,不大爱说话。
此时不大爱说话的季小探花也要休息了,钱二郎说是住在南房,其实睡在东厢,而季玦住在正房他们也就两个人,不必讲究什么。
已是人定时分,西厢的小门却“啪嗒”一声,响了一下。
钱二郎听到这细小的声音,翻身下床。
他刚打开那道门,就看到江瑗披了件薄薄的鸦青色披风,左手提着一盏小灯,右手抱着个花盆准备往西厢外走。
钱二郎想帮江瑗抱花盆,江瑗却没给他。
他只好又装作什么都没看到,回东厢睡觉去了。
这两个人啊啧。
江瑗轻轻敲了敲正房的门。
“怎么了”房里面的烛火亮起季玦以为是钱二郎有什么事。
他打开房门,看到了笑盈盈的江瑗。
他上前一步,接过江瑗手里的东西,把江瑗迎进去,笑道“你怎么来了”
江瑗解了披风,看着季玦一身里衣,觉得手痒,就把披风往季玦身上套。
“你看看你,穿成这样,我看着就冷。”
季玦又气又好笑“你大半夜的敲门,还嫌我穿成这样”
江瑗有点不好意思了,小声道“我不是来贺你乔迁之喜吗”
“你怎么进来的”
“油茶铺子连着西厢。”
“在此谢过陛下了,”季玦调笑道,“厨房里酿着醴,再过上一旬,给你抱上一坛子。”
江瑗点点头。
“再给隔壁家苏小掌柜一坛。”
江瑗就不大高兴了“我以为你单送我一人的,怎的别人也有啊。”
季玦失笑“我给你在梅树下埋了两坛竹叶青,一坛蔷薇露。”
江瑗的心气就顺了。
季玦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道“蔷薇露还是当年你教我的。”
“你那云山什么都没有,我再不教你,我就馋死了。”
旧事重提一句,想想当年那段日子,两个人变得沉默。
烛火静静跳跃,映着鸦青披风上的银色暗纹一闪一闪。
江瑗把花盆捧到季玦面前,笑道“看看我给你备的贺礼。”
季玦这才看向那只花盆,讶道“素冠荷鼎”
“滇地寻到的,这兰花正配你。”
“太过贵重了。”
季玦正欲推拒,江瑗却突然凑近季玦,感叹道“你乔迁新居,暖房吃席我是不行了,但你好歹也要知晓我的心意。”
他又盈盈笑起来,眼尾还带着几分俏“我等着你的蔷薇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