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宝有些生气。
金银伺候江瑗穿衣时,看到了江瑗后颈处指甲的划痕。
金银有点脸红。
元宝私底下把金银拉到一边,嘀咕道“我一个爷们儿不好说什么,你不是和绿绮好么让她收敛些。”
金银的脸再次“腾”地一下,全红了。
她指着元宝,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元宝被她指着,才后知后觉出不妥来。
金银啐道“我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你一个老爷们儿,让我跟人家绿绮说这个你不害臊,我还害臊呢我跟殿下本就同出同进,和绿绮说这些,绿绮又怎么想我”
元宝揉揉脸,赔笑道“好金银,是我的不是不过殿下他唉我看他满身的伤口,心疼得紧。”
金银愣了一下“啊”
“啊”绿绮看着面前揉着手帕支支吾吾的金银,只觉自己跳进大江也洗不清了。
金银自暴自弃,扶额道“对,你收敛一点嘛,不要殿下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他那满身的伤,元宝看着心疼。”
绿绮行吧。
绿绮好说歹说,把金银劝走,盘算着加月钱的事情必须加月钱了
她理了江瑗的动向,确定了江瑗那身伤是从哪里搞出来的了。
暗六,不,季小公子那张俊秀的脸浮现在她的脑海里。
好了,她现在又知道一个不得了的秘密了。
她在暖阁弹扬琴的时候,提了一嘴涨月钱的事。
江瑗捧着茶盏,悠悠道“上个月就涨了一次了。”
扬琴声骤然急促了起来。
“你也不容易,加就加吧。”
扬琴声慢慢舒缓。
“不过马上要会试了,季小公子的衣食住行”
“您放心。”涨了月钱的歌女姐姐语气愉悦。
“他体寒,还容易头痛,你们多注意些,我瞧着他最近又瘦了”
是吗绿绮眼拙,看不出来。
她应下江瑗所有的絮叨,退了出去。
她确实看到江瑗后颈上的刮痕了,是指甲造成的。
“真没眼看,”她想,“马上就要会试了,这阵儿在衣食住行上再好好把把关”
她一个干阴活的,沦落到当老妈子,也真是可歌可泣。
季玦最近闭门谢客,对外宣称安心备考,但其实只有寥寥几人知道,季玦病了。
寒症愈发严重,名贵药材用了不少,却还是不见好。
江瑗找机会又见了季玦一面。
这个时候季玦坐在炉边,抱着汤婆子,把大氅盖在身上。他的嘴唇已经没有一点血色了。
江瑗又给季玦罩了一层。
系带的时候触到了季玦的指尖,冷得像冰块一样。
江瑗神色凝重“你这是”
“寒症影响不到你头上,自是好的。”
江瑗握住季玦的手,指望能让他暖和一点。
“放宽心,”季玦笑了笑,谈起了另外一件事情,“我最近想明白我们为何会换来换去了。”
“我想明白了,我们欠了因果。因果了结了,我们便能各归各位啦。”
江瑗看他,期望道“那因果还清了,你身体会好吗”
季玦笑着摇头。
江瑗便不怎么积极了。
然后他听见季玦说“按我云山的规矩,你应把欠我的诊费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