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转千回的纷杂念头,都在这个无言的拥抱中。
然后他们发现,他们的视角发生了转变。
季玦感觉一双手抚在他的头上,江瑗则感觉有手环住了他的腰。
他们猝不及防地换回去了
江瑗没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再摸了摸季玦的脸。
确实换回去了。
二人相对而坐。
季玦拿出一把尖刀,江瑗眼神凝重,盯着他。
季玦把尖刀对向自己。他伸出手臂,挽起袖子,用刀划出一个口子。
江瑗挽起袖子,看到了一模一样的伤口。
两个人都皱起眉。
“疼吗”季玦问。
江瑗点头。
“我带了自己配的药膏,”季玦道,“脱一下衣物。”
江瑗疑惑地看着季玦,伤口在手臂上啊
“身体各处都要试一下,”季玦解释,“不同程度的锐器和击打”
江瑗本唇角带笑,此时,他的唇角像是僵住了。
“我们还要探查一番药物作用会不会引起通感,”季玦看江瑗愣愣的,补充道“不会太重,不会试上限,只是必须看看何时何事会引发通感。”
江瑗认命地点点头,他开始解自己的外袍。
这身衣裳还是季玦出门时选的,通体玄色,袖口绣着银竹,更显得少年容貌整丽,唇红齿白。
他正在解右衽的绑带,季玦能清楚地看见他被黑色衣物映衬到的、白得发光的手背,以及手背上青色的血管。
前襟被打开了,江瑗的手移到了腰间玉带上。
外袍落了下来。
他把这件华贵的外袍团成一团,随手扔在床榻上。
“中衣也要脱吗”他问。他只剩一层中衣了。
“不急,”季玦摇摇头,“把它拉下来一点,我们可以从肩背开始。”
江瑗解开一个带子,把中衣往下扯。
“你自己来”
“嗯。”
江瑗反手把匕首往自己的肩上送,冰冷的刀尖刚触到皮肤上,他就冷得一个激灵。
“不行,奇怪极了,就像自己凌迟自己似的。你来”
季玦失笑“我来,那亦像我凌迟你呀。其实大约在几个地方弄一点小伤口而已,此次我还带了鞭子。”
江瑗顿感艰难,这十几年来,他一根汗毛都没伤过,如今却要自残自伤。除去上辈子毒发时,现在回忆起来已经并不真切的疼痛,他再也未受过一丝一毫的委屈。疼痛是何种感觉,他似乎已经遗忘了。
“我也看不到我的脊背啊。”
季玦只好接过匕首,走到江瑗背后,划了一道浅浅的伤口。
“疼你就说。”
江瑗很诚实又很无趣地答了一声“疼”。
季玦从他背后伸出手,给他嘴里喂了一颗糖。就像从他身后抱住他一样。
“我们再试试其他锐器。”季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