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时月将女儿抱得更紧。
台上全是濮阳城的贵族,还有不少是帝丘旧贵族,专门携家带口,赶来庆祝这个盛大的节日。
今年卫国的领土扩张了近四分之一,大片良田等着百姓去开垦耕种,加上与鲁国大战取胜,可以说一雪前耻
所以春耕大典格外隆重。
林氏白了一眼李绰,用手中小花球逗着棉棉∶“别管你爹,六个月大的孩子,哪里是我们能掌控她的”
时月轻轻抚着棉棉的后背,指了指下巴∶“我爹胡子呢”
林氏闷笑,指着棉棉∶“你问棉棉。”
棉棉渐渐安静下来了,躺在时月臂弯里跟小季益玩。
时月从侧后方看去,李丞相漂亮的胡子居然缺了一大块。
“该不会是棉棉扯的吧”
时月惊呆了,她女儿到底干了什么好事啊
往来大人、勋贵纷纷朝李绰打招呼,关系好一些的难免会问到他残缺不全的胡子。
李绰以袖掩口,老脸羞成了猪肝色。
林氏小声∶“他非要替我看着棉棉,我说留个人帮他吧,还生气。”
“结果就是被棉棉,把胡子扯了,”
时月忍不住笑出声,重重拍了一下棉棉的小屁股∶“你干嘛扯姥爷胡子坏孩子。”
李丞相耳朵多尖啊,立马转过头∶“不会带孩子就回去”
嘿,看这讨人厌的口气和话。
林氏翻译着李丞相的话∶“他是不让你打棉棉,心疼小孙女了。”
李丞相的胡子一翘一翘的胡说八道,他才没有心疼。
春耕大典很快就开始了,祭坛上旗纛音∶道林立,随风飘扬。
太祝宣读了一段冗长的告词,接着卫公和太子一起祭祀天地。
棉棉望见了熟悉的身影,高兴地拍手跺脚。
林氏身边忽然坐下来一个人,时月惊喜∶“公子机”
林氏嗔怪∶“叫什么公子机,你得改口叫姐夫了。”
蔡机依然胖乎乎的,绛紫色的官袍让他看起来像一个饱满的大茄子。
他笑着说∶“内阁有点事,我来晚了,阿娘、二妹,诗兰呢”
“还没轮到她呢,急什么。”林氏怪道。
蔡机和李诗兰还没成亲,但婚期定在二月底,也快了。
今年是诗兰最后一次跳祈福舞,明年她成了人妇后,就不能参与这项活动了。
君主祭完天地,接着就是歌颂勤劳耕种的舞蹈,李诗兰穿着绣满麦穗的裙子,像一只翩翩起舞的天鹅。
她的相貌平平,性子善良到有些懦弱,只有在跳舞的时候,整个人像放着光的。
蔡机看得目不转睛,眼中流露出欣赏和爱意,看得时月暗暗点头。
身旁的椅子忽然一沉,时月转头∶“怎么是你”
越女朝她咧嘴,露出凶悍的虎牙∶“怎么不是我”
小季益下意识朝时月怀里缩,被越女抓回去把玩∶“这小子怕我。”
“小子,你今年多大了”
小季益确实怕她,尤其看到越女脖子上活灵活现的蟒蛇文身以后∶“五五岁。”
“你别吓他。”时月把孩子捞回来,让他去蔡机身边坐。
越女趁机跟时月坐得更近。
“你们中原人,是不是都喜欢那样的”越女抬抬下巴,指着祭台上风姿绰约的姑娘们。
她们像是春天抽绿的柳条,有柔软的腰肢和绵羊一样的性格。
越女大大咧咧坐着,余光看见坐得十分僵硬的林氏。
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