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心脏老是容易跳得太快有点儿受不了之外。
李承泽顿了一顿,将搁在她脖颈之下枕头边缘的左手手臂收回来,在被子里面摸索着攥住了她的另一只手掌,右手也从自己腰间将她的左手拉过来,两只手一起握在自己掌心。
这个过程中
许朝暮瞧见了之前一直不在眼前没能看清的他的左手手腕。
他手腕上系着一根胭脂色的手绳,上面挂着她送的那一枚玲珑骰子。
许朝暮瞥了一眼之后很快收回目光,倒是一时间没有让李承泽发觉什么异样。
他将她的双手攥在自己手里,一下一下地用手指摩挲“你跟使团离开后不久我进宫探望母妃的时候,听她说了些话。”
许朝暮猛地一顿,抬头朝他看过来,正撞上他汹涌着灼烫波涛的目光。
“先前,是我着相了。瞻前顾后,胆怯地厉害。” 李承泽脸上带着微笑,叹了口气“可听了那些话你瞧,是你给我可以无所顾忌的底气。”
“我”
“你会一直陪着我是么”
“是。”
“哪怕万劫不复”
“哪怕万劫不复。”
李承泽深吸一口气,低头轻吻了一下她的指尖,伸出手,将眼前的人再次紧紧地搂在怀里。
这一个拥抱比之前的要用力许多,他几乎是恨不得将她融入自己的血肉。
李承泽不想承认自己此时眼中竟丢人地有些泛起潮湿,却清楚地感觉到胸膛之中的那颗心跳得厉害。
“承泽”
许朝暮乖巧地窝在他怀里,轻声唤了一声。
这一声轻唤,让搂着他的李承泽又微微一顿。
他贴着她的耳边,长长地叹出一口气来
“这个世上,除了母妃,如今,只有你会这么叫我了”
突然听他这么说,许朝暮心中微微一酸。
这个世界上,与他血缘亲近的许多,像是太后,庆帝,太子但是会真心实意地唤他名字的,最后却只有
许朝暮环在他背上的手微微用力回抱住他,贴着他的胸口磨蹭“承泽”
这个时候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抱紧眼前的人,顺着他的心意低声喃喃他的名字。
李承泽心中其实并无多少伤感,尽管是残酷而又令人悲伤的事实,这么多年下来他却早就已经习惯了。他知道世上还是有人在乎他愿意全心全意对待他,就足够在这片冰封的寒凉之中燃起暖融的火种,渐渐地蔓延开,驱散所有的清冷孤寂。
与之对比,那些并不在意他的所谓亲人,从心头刨去,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
李承泽搂着她轻笑了一声,低头看着还在自己怀里磨蹭的人,心头软成一片。
“对了,朝暮。”
“嗯”
“我也想问你一个问题。”
“呃”许朝暮隐隐感觉这个问题可能并不是那么好回答的样子,微微迟疑了一下“你你说”
虽然让他问,但是问完之后她要不要回答,就
果然,李承泽问的是个她并不想回答,或者说现在还没想好怎么回答的问题。
当然,也可能是她现在不是非常好意思回答。
李承泽将左手抬起放在她眼前,晃了晃手腕上胭脂色的手绳,那剔透的骰子里面的红豆经过处理颜色仍旧鲜亮得很。
“记得你说要对它赋诗两句的。”李承泽勾着嘴角带着几分真切的好奇“一去北齐数月,可想好了”
许朝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