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露白这酒,喝着甘甜清冽很好入口,但咽下之后劲道不算太小,只两杯下肚许朝暮就觉得热气往脸上涌,此时听到范闲这么说,不甚有力气地瞪了他一眼。
范闲不为所动“酒壮怂人胆,多喝点是应该的,应该的哈哈哈哈”
花烛眼瞧着自家脸色已经红起来的小姐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喝下去,表情有点儿麻木。
范闲从来没有跟许朝暮一起喝过酒,或者说,在座的这些人除了花烛,甚至五色梅都不晓得许朝暮的真实酒量
坐在许朝暮身边的花烛长叹了口气,拿起筷子无声地加快了进食的速度。
她得快点儿了,尽快准备好应对稍后醉了酒的她家小姐。
李承泽出了宫门,一眼就瞧见了等在马车边上的谢必安。
他快步走过去,一语不发地跳上马车,谢必安十分贴心地说了一句“许小姐不在许宅。”
李承泽动作一顿“范闲说有约是”
谢必安看了一眼李承泽,继续说道“有许小姐一份,在珍馐阁。”
李承泽抿了抿嘴,一掀帘子钻进车厢,敲了一敲“去珍馐阁。”
李承泽到珍馐阁的时候已经不算早,天色全暗了下来,一楼没什么人,带着谢必安正要上楼的时候瞧见了端着一碗汤从厨房方向出来也正要上楼的花烛。
醒酒汤。
能让花烛亲自来端
“她喝酒了”
花烛瞧见李承泽眉头都要竖起来显然十分不悦的样子,顿了一顿还是诚实地点了头。
“你们就让她喝酒了”李承泽声音并没有变得更高,反而低沉了下去,但花烛却差点儿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她不是还有伤”
“小姐的伤已经大好了。”花烛垂着眼睛硬着头皮解释“只剩到疤不碍什么”
“胡闹”
李承泽一甩衣摆,没在跟花烛说什么,抬脚就上了楼。
花烛看了一眼默默跟上的谢必安,长叹了口气。
小姐,这次你真是自求多福吧。
今日晚间二楼没有招待别的客人,许朝暮和范闲他们并不在李承泽惯常呆的包间,而在更大的一间里面,隔音没有多好,李承泽来到包间附近的时候就已经能听到里面的欢声笑语了。他深吸了一口气,正要再上前两步走到包间门口的时候,突然听到里面范闲笑着怂恿许朝暮唱歌
门口的李承泽冷笑了一下。
他都从来没听过许朝暮唱歌,范闲这瞎怂恿,才不会成功的。
然后下一刻,他就被打脸了。
许朝暮的声音他自然不会认错,尽管此时她的声音有些朦胧而含糊,从听不清的哼唱到渐渐清楚的唱词
“哈啊 青春年少,只叹呐,光阴催老,哈啊 怪一阵春风料峭,看不破这尘嚣他是个偷心盗,他眼底眉梢围着我绕啊绕,路迢迢夜悄悄”
李承泽黑着脸上前两步推开了门。
屋内桌边坐着的所有人都愣了一下朝他看过来。
除了许朝暮和范闲,还有被范闲拉着的林婉儿,其他人都连忙纷纷起身朝李承泽行礼。
包间里,喝了酒的脸色发红,没喝酒的听了许朝暮如此大胆隔空示爱的唱词也是脸色通红,此时猛地瞧见了他们都心知肚明唱词里的那个主角行礼的同时忍不住目光飘来飘去。
李承泽深吸了一口气,勉强露出个笑来,让大家起身,目光落在还坐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