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日稍早些时候,范闲敲锣打鼓去皇家别院闹过一场,京都城内也算人尽皆知,珍馐阁内都有好些客人聊到。
范闲今日,身边跟着的是伤虽然没有好全,但听说了北齐暗探等一系列事端之后,又回到他身边当起了护卫的滕梓荆。
滕梓荆来到珍馐阁包间瞧见许朝暮的时候,还没等范闲有什么反应,他便先弯腰行了一礼“多谢许姑娘上次的救命之恩。”
滕梓荆比范闲更清楚,那天若是许朝暮没有出现,他滕梓荆怕是必死的。
对上程巨树的时候,滕梓荆一心只想保护范闲这个知己,但等到被送回城外家中,面对妻子的眼泪和被吓到的孩子的时候,他心中也涌起了许许多多的后怕。
他是不想死的,不甘心死的。才与家人团聚,才跟妻子重逢,还没有听儿子多叫几声“爹”
越是如此,对当日许朝暮的救命之恩,他惦念的便越深。
许朝暮笑了笑,上前扶起滕梓荆“先前不是已经谢过了当日的事,一来我与范闲是朋友不可能见死不救,二来你们在珍馐阁后巷若真出了事我才是惹上天大的麻烦。当日所为,不只是帮你们,我也是为了我自己,不值当你记这么久。”
滕梓荆郑重的面色不变“不论如何,许姑娘救我一命,这份恩情滕某铭记于心,来日许姑娘若有需要,定全力以赴。”
“那就全力活下去吧。”许朝暮微微笑着“这可比什么都紧要。”
“这”
滕梓荆有些怔愣,倒是一旁的范闲深深看了许朝暮一眼,拉了滕梓荆到桌边去坐了“好了好了,这情分咱们记在心里就得,以后她总有用得上咱们的时候,不用担心。”
许朝暮笑了笑,也没否认范闲的话,来到桌边范闲对面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小范大人今日来珍馐阁是吃饭的”
范闲结过茶壶给自己和滕梓荆都倒了一杯“事儿是有事儿要说,不过嘛这饭也是要吃的。”
许朝暮看了一眼屋内一直没有作声的柴藤,柴藤点了点头便出了包间。
“哎”范闲瞪大眼睛“我这还没说想吃什么呢”
许朝暮“给你弄点儿刺激的。”
范闲挑了挑眉头“你怎么知道我又要吃刺激的”
许朝暮喝了一口茶“昨日带司理理回来,你审过了吧审过之后今日又去闹了皇家别院,正巧我知道今日林珙去皇家别院探望林婉儿了。”
范闲没有说话,默认了下来。
“你今日又干了件挺招人恨的事儿,该是试探吧为了试探林珙那应该就是你从司理理口中得到了什么消息,不敢相信,或者说不愿相信,才特地又去确认了一番。现在嘛你是确认完了,真对上的最糟的结果,心情不佳,所以”
范闲对许朝暮猜这些并不意外。
属于司理理的那枚北齐暗探的令牌是许朝暮给他的,司理理花船被烧的消息,林珙去过流晶河畔的消息,都是许朝暮告诉他的,甚至那个时候他就知道许朝暮是怀疑林珙跟刺杀有关的。
的确如她所说,他不愿意看到这个结果。
林珙是林婉儿的二哥,兄妹感情十分不错,他自己早前还曾在许宅夸下海口想要讨好自己的这位二舅哥。
可林珙,不仅已经策划过一次刺杀,现在也还是一副不置他于死地不罢休的模样。
许朝暮看着脸色不佳的范闲,又看了一眼他身旁的滕梓荆,心中叹了口气。
果然,滕梓荆未死,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