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不是掉在车上。”
“我觉得就是,掉在这附近了,我再找找。”
他说着,低头继续找。
一道冷汗顺着额角滑下去。
祁衍“行了别找了,不就是块破石头”
“雨花台景区五块钱一颗,以后再买,要多少有多少那石头又没有多特别”
他去拽程晟。
久违的温度,久违的再次紧紧握住了那只手,用了力,却拽不动。
程晟“我不要,我就喜欢那一颗。”
“我就,只要那一颗。”
祁衍回过头,黑瞳沉沉。
人生中第一次,在那双温柔的灰色眼睛里。
在从那个什么都隐忍、什么都不会太执著的少年眼里,他看到了尖锐又刺心的热烈与执拗。
可执拗有什么用。
人都不来往了,一块破石头,又有什么可找的。
祁衍心里,继续阴阴冷冷的。
他看到程晟都快倒下了,手背青筋一道一道的,却还是想,别指望我会在乎。
他没管他,转身走了。
祁衍走后,程晟又独自一个人找了一会儿。
找不到,他根本不记得掉在哪了。
好容易在草堆里看到一块小小的、淡黄色的石头。
他惊喜万分地捡起来,却又不是。
找不到了。
明明那么宝贝它的,怎么突然就找不到了。
他最后实在是撑不住了。
疼得太厉害。
蜷缩在路边,咬着牙头昏脑涨,忽然听到“叮铃”一声响。
祁衍骑了车子过来,吼他“回家”
“你还能站起来么扶着我”
“坐稳了,别摔下去。就五分钟,撑住。”
孟鑫澜不在家。
她从两周前就不住在这儿了。
六个多月的身孕,肚子已经藏不住了,当然已经赶紧躲到了祁胜斌给她新租的房子里。
避开左邻右舍的眼光,防举报嘛
孟鑫澜不在,祁胜斌当然也好久没来了。
他要出车给新儿子攒奶粉钱,忙得很。下班之后,也是赶着去出租屋陪孟鑫澜。
祁衍把人弄上床,下楼给祁胜斌车队打了个电话,让人转告说他大儿子病了。
回来上楼,看到程晟缩在毛巾被里颤抖。
“你冷”
他摸了摸他,皮肤冰凉。可夏日炎炎,外面知了还在烦躁地叫着。
“那么热的天,你还冷”
“嗯,对不起,我,”程晟的声音又虚又涩,“给你添麻烦了。”
不是麻烦。
但祁衍很烦他那么说,就没好气回他“你也知道你自己麻烦”
程晟颤了一下。
祁衍没管他,去爬柜子,抱了深秋的大棉被。
盖上以后,又摸了摸程晟额头。
艹。手脚这么冷,居然在发烧这什么情况。
又忙去弄井水,给他拿毛巾冰头上。
结果,程晟红着眼躲开了他。
祁衍“”
今天,真是长见识了。
他握着井水里冰过的毛巾,看着床上眼眶通红的病人。
哥哥难受,发烧,胃疼,一直在抖。
以至于终于无法再有多余的隐忍,去压抑他的情绪。
他红着眼瞪他。他也不想体弱多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