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子也一直双目无神、油滑讨厌,现在青春期更加面目可憎。
哪像小衍。
十一岁的男孩子,清透明润的像是一块葡萄黑玉。
那样的孩子,等长到十四五岁
不知道该有多漂亮。
那天从亲戚家回来,程晟有点倦。
可能是表哥表姐太过叽叽喳喳,吵得头痛。又受了风,有点头重脚轻,难受。
孟鑫澜“等一下。哥哥不舒服在屋里休息,你,不准进去”
祁衍“哦。那我拿本书,出来在客厅看。”
孟鑫澜“不准你进去就会吵着他”
祁衍“那我在外头看电视好了。”
孟鑫澜“不行,电视那么大声”
祁衍“那我啥也不干干坐着啊何况电视再大声,也没你大声吧”
孟鑫澜本来过年这几天就委屈得不行了,直接嚎起来“祁胜斌,你看看你儿子呀哥哥身体难受他一点都没有同情,还跟我犟嘴,我就没见过心眼那么恶毒的孩子”
祁衍都习惯她的鬼叫鬼叫了。
理都懒得理。
祁胜斌是气势汹汹来的来了,但孟鑫澜声音太尖,把程晟也吵醒了。
于是又一次变成程晟护着祁衍,不给任何人碰,两个大人气呼呼干瞪眼,心里双双不明白自家孩子到底中了什么邪的状况。
回房间锁了门,程晟一时眩晕没站稳。
“哥哥”
祁衍忙接住他。
程晟偏瘦,骨头撞过来其实有点硬。
但人的感情真的很奇怪。
祁衍并没觉得疼,就只觉得软绵绵。
他抱着程晟,让他脖子靠在肩头,觉得哥哥的发尾蹭着他也软绵绵。
程晟“小衍,我没事。”
祁衍“还说没事呢”
他的唇完全没什么血色,祁衍给他盖上被子,自己也怕上床“来,我陪你一会儿,手给我。”
程晟“手”
祁衍指尖点着程晟的手心。
“嗯,妈妈教我的,闭上眼,集中精神。这样可以把我的精神力、健康分给你一点,你就不难受了。”
这算是什么不像样的假法术
程晟并不信。
但也许是心理作用吧,似乎真的觉得有股暖流,从掌心缓缓进入,流向四肢百骸。
之后,祁衍在床上翻小说。
程晟则靠着他温暖的身子,又多睡了一会儿。
晚上八点多,家里来了拜年串门的客人,这边小县城的习俗是邻里朋友大年初一喜欢串来串去的,不串到凌晨不歇息。
祁胜斌和孟鑫澜禁不起人拉,就也去了,临走前祁胜斌叮嘱“祁衍,照顾好哥哥早点睡”
他们一走,程晟就醒了。
“你分给我的健康,好像真的有效”
他精神好了不少,头也不晕了。
祁衍笑笑。
程晟则开始穿衣服。
他们早上约好的,要去庙里拜拜。
市里,昨晚的花灯还没有撤,依旧玲珑闪耀。
小庙在闹市区最中央取了一处难得的僻静,这几天因为过年,晚上也不关门。
只不过,该拜的人,昨晚和今早都拜过了。
今晚的小寺庙,反而没什么人。
也没怎么开灯,有点黑乎乎的,祁衍拉着程晟的手,一起跨过门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