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剑蹲在地上,将头埋在自己的膝盖里,不停地说着对不起,嗓音沙哑哽咽。
能看到断了线似的泪珠从他指间的缝隙中流出,滑过他的脸庞,打湿了他的衣领,又滴落到了青草色的榻榻米上,很快消失无痕。
站在今剑身侧的爱染并没有哭。他双肩绷的直直的站着,眼眶通红,牙齿狠狠地咬着下唇,哪怕双手握拳的力道大的手臂都带着些颤抖,他也没有哭。
殊不知这样强忍悲伤,极力遏制着不让眼泪流出眼眶的模样更令人心疼。
这可真是、糟糕透了啊。
樱井抬手扶额。
淡粉色的如玻璃珠般泛着光泽的眼眸直直的望着天花板,一秒后,她眨了眨眼。
这个时候、应该说些什么才好呢
这个时候又能说些什么呢
作为一位优秀的审神者不、现在已经不能自称自己为优秀的审神者了。
在没有注意到今剑与爱染极力隐藏的悲伤、疏漏了他们每次欢笑背后不经意流露出来的孤独、以至他们连哭泣都要压抑而小心、生怕给别人带来了麻烦时她这个审神者就已经做的相当失职了。
此时再多的安慰话语都显得空虚而苍白。
美好而夸大的话语确实能够鼓舞人心,但却不能填补孤独。
樱井叹了口气,站起身,走到今剑与爱染面前,缓慢蹲下身子,伸出双臂环抱住了他们。
“对不起,让你们感到孤独了。”
“这是我的失职。”
樱井向来是个能够直面并正视自己错误的人。
不论是因为何种原因、没有发现也好,没有注意到也好,都是她的粗心造就了现如今的这份悲伤。
或许有很多词语可以为她辩解,也有很多话语可以为她开脱。
但在第一滴眼泪落下来的刹那。
错的人就是她。
她错了,那她就需要道歉。
轻缓而温柔的语调最能化解故作坚强的心灵壁垒。
孩童瘦小的身躯细微的颤抖着,原本还能压抑忍耐的悲伤此时再也忍耐不住,他们手指紧紧拽着樱井的衣裳,将头埋在了她的肩膀处,放声恸哭。
樱井手掌轻轻地拍打着他们的后背,带着安抚的意味。
“我我们原本没想给阿鲁金添麻烦的”今剑一边抽噎着哭着一边说,“只是只是在战场中一直都见不到三日月他们”
“所以看到了粟田口的短刀们齐了,觉得羡慕,于是更加寂寞了吗”樱井理解的说。
来刀派与三条刀派一直都只有今剑与爱染这两振刀,本丸的房间又是通过刀派分化的,感受着自己屋子内的安静与冷清,再看着粟田口房间的热闹与欢喜。
温暖的灯光下是昏暗冰冷的房间,耳边听着他人的嬉笑声,自己却只能拥着影子入眠。
这份孤独与落差,确实不是常人能忍的。
为什么没有早点注意到呢
樱井询问自己。
不论阿鲁金去哪里都紧紧跟随,不论阿鲁金提出了再荒谬无厘头的活动计划都积极执行,懂事、听话、惹人疼爱、撒娇黏人的外表下
可能就隐藏着害怕孤单,害怕寂寞的脆弱灵魂啊。
樱井又想叹息了。
但此时再多叹气也无法改变什么,说不定还会加重面前孩童们的不安。
樱井想了一两秒,很果断的拍手决定“那就去锻刀吧”
“欸”今剑与爱染齐齐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