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碧微狐疑,“为何”他这模样,已是将近成年男子的身形,少说也有十七八岁了。
“往时年少,向往征战沙场的豪情,便去西北军营里历练了两年。半年前,突袭敌营时不小心负了伤,这才回京将养。”
他说着洒脱一笑,“军营暂时回不去了,只得耐下性子读书,考功名。”
祝南虞磊落,三言两语间便让薛碧微卸下了些心防,她看着他摆摆手道“你有伤在身,定是不能着风的。”
“待散学后,我便去寻了司业,请他雇匠人修缮。”
祝南虞笑意更甚,“早料到你会客气,就当方才是玩笑话罢,”他说着抬起手,“我去寻了些废弃的纸张,这就帮你把窗户的缺口堵上。”
“倒是与我不谋而合了。”薛碧微感谢道。
祝南虞认真的将那叠纸折成一个个的小方块时,从廊檐的左侧勾肩搭背的过来三四个与他年纪相仿的少年人。
其中一个鬓角簪花,面露几分风流的揶揄道“方才我还奇怪咱们祝七郎为何火急火燎的抢了我的课业就跑呢,原是到小娘子面前献殷勤来了。”
另一个用手肘抵了他一下,笑得更是放肆,“西北的小娘子可没有咱们汴京的水灵,七郎这般也无可厚非”
“哈哈哈”众人齐笑。
少年风流,行事不拘小节也在所难免,可当着自己的面调笑,薛碧微一时还有些黑脸。
祝南虞见她面色有异,尬得一人招呼了那几个少年郎一拳。
簪花少年捂着鼻子,指着他控诉,“好你个祝七,为着小娘子竟对自家兄弟动手。”
他似活宝一般,唱作俱佳,薛碧微不禁莞尔笑出声。
那簪花少年闻声,这才将视线投向窗子内,忽而恍若被施了定身术似的愣愣不语,直到身旁的好友拍了他一掌,他才傻乎乎的问薛碧微,“这是谁家妹妹,此前竟未见过”
当真丢人,祝南虞回瞪他一眼,跟薛碧微解释道“这是吏部尚书府的二公子,祁徽。他向来是这不着调的性子,你多担待些。”
这人嘴巴是油滑了些,倒也无甚过分之处,薛碧微浅笑道“不碍事。”
见美人对自己方才的无状并未在意,祁徽便抓紧了机会挣表现,他抢过祝南虞手里的小纸块,“需要堵塞的口子在哪儿祝七,你愣的磨蹭,若是不抓紧,使妹妹染了风寒该如何是好”
“你滚。”祝南虞无情道。
他们这处热热闹闹的,那边许芊芊却是看不过眼,她奋力将砚台往桌上一放,对祝南虞大声道“姓祝的你有完没完。只当她一人会冷是吗”
“这窗户大开着,你让我如何写课业”
祝南虞尚未开口,祁徽抢先反驳道“你的眼疾还未痊愈需得本公子为你引荐一位医术精湛的大夫吗没见着我们正忙乎”
许芊芊气急败坏道“祁徽你好大的胆子竟敢与我呛声你当你父亲尚书的位置坐的时日太长吗”
祁徽怪头怪脸的嗤声道“呵,你许家是愈发不掩饰自己的狼子野心了啊,你一未出阁的小娘子还想左右朝廷官员任免之事”
“今日回府我便问祖母借了腰牌,再进宫去告你的御状你这臭丫头才是狗胆包天,不知所谓届时陛下会站在哪一方,你自个儿掂量着,哼”
都是世家教养出的哥儿、姐儿,平日里便是与谁家小娘子产生不快,通常小郎君们自诩风度,不会与之计较,也就祁徽是个混不吝的,次次与许芊芊争辩都定要压她一头。
当下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