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忻言伸手把她蓬乱的发丝梳理至耳后,抑制着想把人拥进怀里的强烈情绪,最后只是轻轻说了声“回来了就好。”
天色肉眼可见地阴沉下来,原本燥热的空气变得沉闷压抑,小区里植被上粘附的夏蝉也渐渐歇了气,楚忻言抬头看着黑压压的乌云“上车说话。”
秦若初点点头,坐上副驾驶后她不敢背贴着座椅,而是挺着腰低着头抠弄自己的大拇指指甲。
楚忻言看着她的侧脸“马康盛没碰到你吧。”
“没有。”秦若初说,“当时我掀翻了能打他的一切东西。”
楚忻言沉默了一会,才低声道“对不起,我去晚了。”
秦若初微微一愣,过了会才摇摇头“老板能抽空赶过去我已经很感谢了,不用道歉。是我自己没能保护好自己。”
楚忻言不知道如何向她表达公务根本没有她的安全重要的意思,只是告诉她“我向你保证从今天开始,你不会再看见他了。”
秦若初抬头看向她“老板”
“马康盛现在恐怕得让人扶着才能走路。我逼他撤资,把制片人和出品方的身份全部换成aicu。我之前开员工大会的时候说过,aicu的触角必须延伸到各个可能盈利的领域,不单单局限于高奢服饰这块。”
“嗯,我记得。”
“当然,这是最微不足道的理由。”
“你想听最重要的理由吗”楚忻言目不转睛地盯着秦若初还有些红肿的眼睛,秦若初一动不动地静静听她说下去。
“是因为”
轰隆
一声炸雷从天宣泄而下,伴着紫红色的闪电,天际被硬生生撕开了一道裂缝,脚下的地仿佛都随之震颤。
车身一抖,秦若初因为太过专注于楚忻言的话,毫无防备地被吓了一大跳,身体先于大脑本能地往使她有安全感的事物扑去,就这样楚忻言的怀里多了一只受惊的小兔子。秦若初紧紧抓住她的手臂,把头埋进了楚忻言的胸口,楚忻言清晰地感受到她在发抖。
上午的事情很明显对她的身心都造成了巨大创伤,以致于只是打雷,都能让她如此崩溃。
炸雷似乎不满足轰鸣一次,此刻天已经全黑了,每一道炸雷过后,紧接着便是一道亮如白昼的闪电,秦若初又往怀里挤了挤喘息声愈加沉重,楚忻言咬牙用手蒙住了她的双眼“别怕,我在。”
很快,霹雳似的雨点铺天盖地地倾盆而下,直直地砸在挡风玻璃上,不断发出棋子落地的闷响。风势变大,贴着地面刮过掀起一片迷蒙的水雾。
而车内却万分安静,仿佛只听得见两个人交织在一起的呼吸声。
夏天的雷雨来得快,去的也快。二十分钟过去了,雨渐渐变小,风也向南去了,天色清亮起来。
楚忻言拿开了捂着秦若初眼睛的手,却发现手心里潮湿一片,还温热着的眼泪顺着手腕慢慢朝下流。
“天晴了。”楚忻言擦去了手上的眼泪,“什么都会过去的,就像刚刚那场雨一样。难过就哭出来,哭出来心里会舒服点。”
秦若初慢慢从她的怀里起身,揉了揉红肿的眼睛,一边哽咽一边笑着说“老板,我好多了,谢谢你。”
楚忻言抽出纸巾替她擦擦眼泪逗弄她“看看你,是不是把鼻涕眼泪全涂我身上了。”
秦若初往她胸前一看,果然湿了一片,她又赶紧抽了张纸在楚忻言的胸前擦来擦去,嘴里不停道歉“对不起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