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忻言咬牙道“不行继续,别管我。”
愈加接近秦母胸口,那蓝色晶体便逐渐透明化,从底部开始渐渐融入人体,这时年绍加大了晶核的输送力度,邹凯也觉得有些疲惫,硬撑着配合年绍。
剔透的蓝色晶核逐渐被人体所吞噬,直至最后一束蓝光消失在楚忻言的视线里,她虚弱地扯出一丝笑容,随后腿一软,直接栽倒在地。
邹凯和年绍连忙收了力,晶核也相应回到他们体内。
“忻言,醒醒。”凯叔把她扶到床边,年绍放平秦母,晶核的效果几乎是显而易见的才算算几秒钟光景,秦母的心率几乎已经和常人无异,脉搏心跳恢复了活力,甚至脸色都红润了不少。
这下只需要等她自行醒来,恢复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别叫了,她身体虚弱,一时半会醒不过来的。我给她安排输液。”年绍手插白大褂衣兜迅速出了监护室,回头说“把她扶到我办公室的床上来吧。”
凌晨四点半,鞭炮烟火声才慢慢消去,世界又恢复了黑夜一贯的沉寂,邹凯若有所思地盯着昏迷中的楚忻言,烦躁地用手搓了搓疲惫的脸。
年绍坐在一边打盹“还有几个小时天就亮了,眯会吧,你眼睛里全是血丝。”
“她什么时候能醒我这儿还有急事压着一直没和她说。”凯叔神色凝重,努力撑了撑眼皮,抬头纹叠成了山。
“等等吧,我也不能确定。”
“这次的年过得真是一言难尽。”邹凯拍了拍有些发软的大腿。
年绍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都是人过的节,本来也就没什么重要的。过不过对我来说,没什么分别。”
不知过了多久,天际翻起了熟悉的鱼肚白,年绍打着盹手肘脱了桌沿,一下子被惊醒了,他眯着睡眼朝窗外瞥了瞥天亮了。
邹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靠着墙边睡着了,年绍轻轻走到床边用手背探了探她的额头,楚忻言的滴瓶一个小时前就滴完了,但人还是没醒。索性没有发烧,应该没什么事。
邹凯听见了点儿声音,也醒了“几点了”
“六点零七。我去看看监护室的那位。”
年绍走后一会,楚忻言咳嗽着醒了“水。”她嗓子疼得冒烟,刚刚像是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他们一家三口和和睦睦生活在一起,弄得她都不愿意醒过来。
喝过水,楚忻言躺在床上,嘴唇干燥起皮,声音像是提不起劲来“凯叔,伯母醒了吗”
“暂时没有。”邹凯欲言又止“忻言,有件事昨晚我就该和你说的,但因为这事儿耽搁了。”
楚忻言心中没来由地升腾起不好的预感“说。”
“c区加工厂除夕前出厂的最后一批货有问题。”邹凯眉头紧锁,面露难色“昨天售后客服接到了几千个客户举报投诉,说家里穿过衣服的男人、女人和小孩都起了红疹,还有更严重的,直接进了医院,检查出来是衣物附着刺激性气味导致的呼吸道炎症复发。”
“那女的直接把病历单甩到了专柜人员的脸上,叫着要讨个说法。”
“现在工商局放假,有客户打过去暂时没人接。过两天上班了,估计躲不过了”
楚忻言薄唇抿成一条直线,若有所思道“果然,这么快就来了。”
邹凯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楚忻言翻身下床穿好外衣“跟我去工厂。”
年绍再次从icu回来的时候,办公室的两人全没了影,桌上的接诊单上写着潦草又清秀的一行字绍哥,有事先走一步,她们拜托你照顾了,等事情结束,我一定当面感谢。忻言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