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手骨疼得难以自制时,忽然见一个穿着棕色长衫的管家跑过来。
“都督为何”姚管家话说了一半,看着那些坍圮的房梁,还有那些房梁堆积的墙,这墙正是玉绵居住的郡主府。
夜黑风高的,踩着房梁上墙,不是为色,还是为了什么
姚管家胆战心惊地望向赵恒,还未说话,就听赵恒淡淡道“让你多加顾念郡主府,你就是如此顾念的”
赵恒语气几乎阴冷,大掌攥着,眉眼里隐隐浮现出狂暴之气,像是此刻的乌云密布的天色,若不是在这边声音弄得太大,会惊扰了院子里的秦三小姐,怕是这粗莽盐帮汉子早就没了半条命。
姚管家听了这话,吓得浑身一抖,随后内心却渐渐浮现一阵清明,他跟了赵恒这些年,从来没见他对哪个女子假以辞色,可是如今这般愠怒,不是相中又是什么
“奴才失职,奴才马上就去办”姚管家横斜盐帮粗莽汉子一眼,忙急匆匆跑开了。
细雨还未停歇,整个郡主府的人手就开始了大换血,陪送奴仆一时凑不齐,还暂且拉了都督府的一些人填数。
守门巡院子的仆从已经齐了,但是担心玉绵用这些凑数的奴才用不顺手,姚管家还特意请来了宫里的丫鬟的婆子。
不过一夜的光景,就把玉绵府里的守门护院的人还有洒扫煮饭的丫鬟婆子一应备齐。
第二日,窗外的日光已经渐渐从窗扉照进来。
玉绵还赖在床上,就听见田翘着急进门道“坏了坏了,那些昨个儿都督府送来的小厮,又开始了”
玉绵蹙眉,批了一件披风,困恹恹地看着外殿那些奴仆用钉耙匕首地把地面还有墙面上的颜料砖瓦的一律都清理了个干净,
原先从秦府带来的那几个婆子,撑在双手看着那些被铲的乱七八糟的墙皮地面,不由心疼道“你们府里权势不错,可是再有权势,也不能把别人家的席子和墙面弄成这般,欺负死人喽”
那几个叮叮咚咚的小厮道“赔一会子工匠还要来,我们照理不该干,可是我们提前拆了这些破烂,工匠来了翻新就更快些了。”
说完又拔出钳子,狠狠往有些裂缝的地砖上猛刺几下,
玉绵连忙走过去拦住他,道“我没说翻新,谁准翻新的无端的来了这里,连句话都不说,到处干坏事” 玉绵刚刚起床,因为穿衣裳心烦,略略带着些起床气。
那些新来的小厮看看她,随后又看看自己手里的钳子钉耙,最后看了看墙面上被撕裂的壁画,仿佛一下子惊到了,忙朝着玉绵磕头道“请郡主安是姚管家让小的在七日内翻新妥当,小的也是着急。”说完就把手里的钳子放下,一副请罪的模样。
玉绵抬手揉揉眼睛,抬脚将地上的撕裂的壁画微微踢开,教训道“便是再着急,来了我府上,就是我府上的人,我都未说话,你们行动的哪一番”
闻言,那些小厮跪的更妥帖了,一个个的垂着脑袋,眉眼里讪讪地,仿佛真的做错了事儿,得罪了人一般,天然的乖顺,
他们这帮子人曾跟赵恒上过战场,从来在府里都是高人一等的,就连那些高官来了都督府,他们也是一副冰块脸,可是在玉绵跟前,他们却一副虚心受教的模样。
他们来之前,可是听姚管家千叮咛万嘱咐,说是都督看中了长乐郡主,好生的照料,他们把这一条记得清清楚楚的。
玉绵转着手指上的戒指,脊背靠在楹柱上,侧头看着那些平日里倨傲的都督府小厮,忍笑忍得浑身发抖。
真是有趣,怎么忽然就这幅模样了,记得前年,她偶然路过都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