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也是一个精明的。虽说这左昭仪平日里在后宫像个边缘人似的,待的平朔殿和冷宫没什么两样,可他也观察着呢,凡是惹到她的人,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兔子形状的红豆流沙包,白嫩嫩的杏仁豆腐,鼓囊囊的藕粉糯米团子,晶莹剔透的桂花牛乳水晶糕柏林端了满手,走到平朔殿门口正好看到邢玥两眼通红地走出来。
“邢娘子。”
他举着点心给她行礼,看到她神色恍惚,将盘子朝她递了递。
“娘子可要用一个”
听到那一声“娘子”,彷佛又回到了从前。邢玥盯着他,突然问。
“赵挚,你为什么进宫”
柏林保持着微笑“我并不知您在说什么,我”
“赵挚”邢玥激动地叫了他一声,随即强迫自己平静下来。
“我知道是你。只有你会会你既然没有死,为什么进宫还,还待在左昭仪娘娘的身边”
柏林不答反问“你是怎么知道我没死的”
她微微笑起来。
“我求了赵擎,他说不杀你,只是放逐了你,可没想到你又进宫来了。赵挚,你真的要谋反吗”
柏林“”
他突然有点感受到原主的愤怒了。
他的亲哥为了抢女人要杀他,给他扣上了谋反的罪名。他九死一生逃出来了,忍辱负重进宫做了太监,结果亲哥转身纳了他心爱的女人,哄骗她说他没死。然后他心爱的女人还真的相信了这番说辞,看到他活着真的以为亲哥放了他一马,回头还反问他是不是真的要谋反。
柏林“真的。”
邢玥一下子就慌了,眼泪都忍不住地落了下来。
“赵挚,你出宫去吧你出宫啊。赵擎要是知道了,不会放过你的还有左昭仪娘娘,你、你还是离她远一点吧”
柏林看见她泪水涟涟的样子,不知道为何突然想起那天刘妙冷冷吐出一颗牙的样子。
他想,原主是为什么会喜欢邢玥的呢
邢玥的声音戛然而止。
柏林有所感的回头看去,只见刘妙站在不远处的抄手游廊,双手袖着,将殿门口的一切尽收眼底。
也不知道她听去多少。
邢玥脸色一白,嘴唇发抖地看着他。
柏林一笑,语气坚定的回答“我就在这里,不会走的。邢娘子还是多关照自己吧。”
他向邢玥一礼,转身便走。他的背影挺拔,行走间轻轻掸衣角的动作好像要把前尘全部抛却。邢玥站在原地,死死咬着唇,表情委屈而失魂落魄。她抬头一望刘妙,突然想起了什么,脸上微妙神色一闪而过,匆匆转头走了。
柏林端着点心走过去,莫名有些心虚。
刘妙面无表情,倒是什么也没问。沉沉目光将明未明,定定地看着他。
“我要沐浴。”
柏林眼睛死死钉在手里这把黑亮的漆发上,专心致志地揉搓着。
讲道理,太监是不会贴身侍候后妃的,干的基本上是些在外围的粗活。可是谁叫平朔殿里如今只有他一个能干活的呢
刘妙靠在浴桶里,手里还捏着一个小兔包,一咬,香甜的红豆沙味道就散发开来。
她的心情似乎还不错,边吃边还和柏林说话。
“枣公公,你可知邢玥为什么来找我吗”
“嗯”
“她怀孕了呢。”
柏林手上动作分毫未停,继续仔仔细细地给她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