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钟晨晨相处这么久,季幺幺早把她当成了自己亲妹妹一样。
乖巧懂事偶尔胆小。
这么好的一个女孩,居然差点被亲弟弟活活烧死。
这多么讽刺。
季幺幺心疼地握住钟晨晨的手。
冰凉刺骨。
“晨晨”季幺幺自责愧疚,“对不起,我应该把你也带去米国的,这样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钟晨晨摇了摇头,目光仍然停在墙角。
“他死了。”
季幺幺愣了一秒,随后瞬间想明白了这个“他”是谁。
钟晨晨精神有问题的弟弟。
她不知道该说“节哀”还是说“活该”。
只好抿住唇,沉默了下来。
任谁有这样一个弟弟或经历这样的事,情绪都不会比钟晨晨好。
季幺幺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有小声宽慰她。
好在钟晨晨远比她想象的要坚强一点,扯起嘴角露出个苍白的笑容,说“幺幺姐,没事的。”
在季幺幺来之前。
邻居、警察都来过了,想问的也都问完了,有邻居作证,钟晨晨很快摆脱了嫌疑,并成了受害者。
所有人都对她的遭遇报以同情。
弟弟的尸体被好心的亲戚送到了殡仪馆。
葬礼在两天后,同样是邻居帮忙筹备,那间小屋被烧毁了,在这个世界剩下的最后的羁绊也消失了。
季幺幺从医院出来后,从米国旅行回来的好心情一扫而空。
邵景尘默默地跟在她身后,他刚刚并没有进病房,一直站在门外等着。
偶尔听路过的人说起八卦。
钟晨晨这事的缘由,零零散散也算知道了前因后果。
但他比较在意的是。
若是真如外人所说,从父母死后,钟晨晨弟弟受的打击太大,以致于精神有问题,连自己亲姐姐也不认。
可为什么屋内会被贴满了黄符,卧室被泼满了公鸡血。
感觉像是在驱魔或逐鬼。
细想之下,让人毛骨悚然。
当然,这些事季幺幺尚不知道,邵景尘也不打算把这事告诉他,但他留了个心眼,把蹊跷之处跟池晔说了。
池晔收到消息后,显然也很疑惑。
这些日子他派了手下的人一直在理季幺幺的关系网,从她继母一家到身边的人,每一个都在名单上,钟晨晨自然不例外。
只不过没等到查到钟晨晨头上,就发生了这样的事。
反而更值得注意了。
回到家后,季幺幺过了很久才从钟晨晨这事回过神来。
在客厅里坐着,长吁短叹。
时间已经不早了。
冰箱里还有一些剩下的食材,勉强够做个饭,但看季幺幺那样子,指望她做饭是不可能了。
邵景尘也不想招惹她。
只好自己动手,把菜拿出来洗了切了,然后从手机上翻了本菜谱出来,一边学一边做。
直到厨房响起“刺啦”的油炸声,和一声短促的“啧”。
季幺幺这才意识到不妙。
果然,油锅里冒着一团火。
火舌把邵景尘的额发都燎短了一截,淡淡的焦味扑鼻而来。
邵景尘狼狈地皱着眉。
看着烧起来的油锅不知所措。
这副模样着实让人哭笑不得。
尤其是那被狗啃似的额发,长一截短一截,歪歪扭扭地蜷着。
季幺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