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目而视“我芙钊可不是弱鸡”
等到往后他从益州回来,定会是家中身手最强的那个。
云栖说晌午过后走,一到时辰,所有人都动了起来。
芙蓉多想赖在婶婶们的怀里不走,也不得不依依不舍地上了马车,车上的紫斑竹帘出了城都没放下,她的兄长们送了她足足二十里才转回城中。
人一走,芙蓉就忍不住哭了起来,趴在茯苓肩上抽泣个不停。
妹妹一哭芙钊就急了“怎么哭了,不是还有五哥在这,五哥陪你去益州,等留到你都嫌五哥碍眼了,五哥再回雅城。”
听到芙钊提到“回雅城”芙蓉哭的更厉害,若是云栖以后是个混蛋,她恐怕还有机会带着嫁妆回家当寡妇,但若是云栖没毛病,那她这辈子都回不了雅城了。
芙家是她的娘家,不再是她唯一的家。
看芙蓉越哭越凶,芙钊不由看向前头马上的云栖“云栖,你没听见你夫人的哭声”
云栖本来走在前头就是想把空间空出来给芙家兄妹伤感离别,谁知道芙钊哄不好芙蓉竟然就把主意打到了他的身上。
芙钊的声音那么大他想装听不见也不成,只有减缓了速度靠近马边,低眸看向车内抽泣不停的芙蓉。
“嫁衣上的芙蓉花巧夺天工。”
听到云栖没头没脑的说了那么一句,芙钊十分不看好他,不过他却离远了,反正现在芙蓉要是停不下哭,那就是云栖的责任不管他的事。
“昨日我没看清,今日欣赏了半刻才停。”
云栖睁着眼说瞎话,多看了几眼也成看了半刻,“起来后我特意让婢女把喜服收好一起带走。”
这话让芙蓉顿了哭声,芙蓉微微扬起了头,抽泣地看着云栖“算你有眼光。”
哭的微哑的声音软的一塌糊涂,云栖瞧着她坠着泪珠子的脸,他昨天晚上虽然醉了但却没忘自己做过的事。
他记得舔她的那一口。
软糯香甜,幸好他的牙齿被酒水泡软了,要不然今日芙蓉脸上估计就是挂了个牙印出门。
大约也是哭够了,听到云栖的夸奖,芙蓉拭着眼泪慢慢停下。
倒不是她多在乎云栖夸她的衣裳,只是她从以前刚学针线就开始绣嫁衣,而嫁衣总不是平时的衣裳,能穿到外头给别人欣赏。
她嫁衣算是为云栖而穿,他要是不赞她的红妆,她能耿耿于怀一辈子。
见芙蓉不哭了,云栖返回了前头,只留下目瞪口呆的芙钊。
他本以为妹妹会狠狠折腾云栖,提一些无理要求为难他,谁想到云栖竟然短短几句话就把人哄好了。
芙钊第一次深深觉得自己妹妹嫁对了人。
“我的嫁妆出城了吧”
触到五哥的视线,芙蓉鼓了鼓唇,侧头看向外头蜿蜒不见尽头的队伍。云栖带的这一万人算是带对了,她从出生家里人就一直给她攒嫁妆,本就有十里红妆,如今又加上了钟家的资产。
恐怕兄长他们返回雅城,她的嫁妆都没出城。
远处的雅城笼罩在青山雾霭下,马车后面云军如同逶迤的山道,曲折起伏,芙蓉眼里虽然没了泪水,但眼睛却忍不住发热,她这路一走雅城就是她记忆中的城了。
她有种感觉她往后一切都难以再与雅城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