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烟抓住重点,裴修吓坏了,解释起来都磕磕巴巴的“姐姐你误会了,我就是早上路过便利店的时候顺便进去给你们买了一盒我一个牡丹狗怎么会提前买这种东西”
“姐你千万不要跟我妈我爸乱说,我真的没干什么偷尝禁果的事”
听裴修声音,确实是着急了,裴烟稳稳心神,想了想说“勉强信你一次。”
裴修松口气,对裴烟说“姐你一定要信我,我根正苗红大好青年,除了不爱学习,就没什么坏毛病,我”
电话被裴烟无情挂断。
这个小唐僧,又开始嘚啵嘚啵嘚了。
裴烟疲倦地捏捏眉心,搭着腿继续在椅子上坐着,想到什么后,点开一个监控软件。
定位显示,霍清寒在往他家的方向移动。
她放心几分。
现在这个时候,房子里安静地连掉根针都听得见。
而不久前,这儿还充斥着他们的喘息声。
还真像是做了场梦。
梦里极致亲密,梦外极致疏离。
裴烟起身回卧室,霍清寒留下的衬衣还乱糟糟地丢在床边,裹着不可言喻的东西。
这个房间,似乎还残留着他的气味。
裴烟走过去,捡起那衣服,预备丢进垃圾桶和自己丢掉的衬衫作伴,可中途,手又停顿下来。
最后衣服被丢进了滚筒洗衣机。
水流和滚筒转动的声音响起来,裴烟又扯下床上已经有褶皱的床单,床单上还有暧昧不清的污渍。
这次她没犹豫,直接把床单丢掉了垃圾桶。
裴烟拿出新的备用床单换上,做完所有的收尾工作,她有些累得躺回到床上。
其实她昨晚一夜都没睡。
身边多了个人,哪怕她有醉意,哪怕已经很疲惫,她都无法轻松入睡。
因为霍清寒的呼吸就在她身边,他的距离,和她不过差了几厘米。
这么些年,她好艰难,才能离他这么近。
睡意渐渐涌上来,裴烟慢慢耷拉眼皮。
床头柜上有只机械手表,是霍清寒忘记带走的。
表盘精美奢华的齿轮相互咬合,机芯内部游丝摆轮不断摆动,裴烟似乎好像,听到了那细微的声响。
很催眠。
她睡着了。
这次是真的做了个梦,很真实。
梦里她十六岁,情窦初开的年纪,第一次见到霍清寒。
那是霍家举办的一个小型拍卖会,裴烟父亲受邀参加,裴烟想去见识见识,央求父亲带她去。
裴烟至今都还记得,那晚压轴的拍品,是一支精美的七彩螺钿,其历史可追溯至明清。
因为家庭的原因,裴烟从小就耳濡目染的,跟她父亲一样,喜欢这些充满神秘和故事的古董文物。
她觉得每一样历史遗留下的物品,都有它自己的生命。
但那一晚,她却没有把所有的心思放在那些拍品上面。
她走神了。
因为她看到了和自己同为第一排的霍清寒。
相貌清隽,五官分明。
眼尾略向下弯,微垂着的眼帘似乎没把视线聚焦在某处。
他懒洋洋坐在那,分明没露出不耐的表情,但却又能让人看出他一点都不想待在这个地方。
拍卖会进行到一半,中场休息,裴烟看到他从座位上起身。
离开时候,经过她跟前,身姿挺拔,干净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