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有一只圆滚滚的小仓鼠,一路滚来滚去,最后磕磕绊绊摔倒,轻轻地撞在她的心尖上。
不疼不痒,却无端使人心头发漾。
她松开紧握的右手,试探着触碰柳惊月的指尖。
下一秒,她的手指突然被对方扣住。
柳惊月恢复了平时的样子,嬉笑着调戏凌初。左手在下面却紧紧扣住凌初的手,与她十指相交。
“怎么美人儿,感动了那就以身相许好了。”
凌初“”
她一忍再忍,还是没忍住,被柳惊月成功逗笑了。
柳惊月见状,正欲再接再厉继续说点儿什么,却被一道巨响分了心神。
那是一声惊雷。
没一会儿,淅沥的雨声传来。
“下雨了”柳惊月皱眉,再次在心中对自己的乌鸦嘴翻了个白眼,探身挑开车帘。
“外面那位,进来避避雨再走。”
凌初嘴角微勾。
刚刚还对人家一脸不屑恨不得此人从此消失的样儿呢,现在就开始别扭地关心人了。
柳惊月此人,嘴硬心软口不对心,嘴上脸上比谁都狠都毒,心里却比任何人都温柔。
同行的这段时日,她已经基本将这位大楼主的性子摸透了。
柳惊月依旧在看似凶巴巴地关心着外面的左慕,活似一只纸老虎。
左慕回头掀开车帘,含着笑意看了纸老虎一眼。
“无碍。这雨还不算大,不妨事。雨中不能在林中久待,咱们得赶快出去。
若我没记错,出了这片林子便有一家客栈,咱们可以到那里暂时歇脚避雨。”
柳惊月略一沉吟,见左慕态度虽温和却坚决,且雨势尚不算大,也就同意了他的提议。
左慕所言确实不假,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周围已经依稀有了人声。
柳惊月掀开车床的帘子,发现已然出了密林。
左慕将马车停在他所说的那家客栈前,温声唤二人下车。
这雨起初的确不大,可后来愈演愈烈,大有倾盆之势。他一直冒雨赶车,此时浑身已然湿透。
凌初见他从里到外都被淋了个彻底,忙招呼小二去备一套男装来,又将自己披氅给他让他披上。
左慕身量颀长,饶是凌初在女子中已算高挑,仍比他矮了半个头有余,披氅不免有些小,但聊胜于无。
左慕接过披氅,却并未穿上,只略略拎在手里,尽量避免沾到自己身上的水渍。
柳惊月已去唤小二开了一间上房,并备了热水,让左慕先上去冲洗,暖暖身子。
已入深冬,这骤雨裹挟着凛风打在身上,冰寒之气直直钻进骨肉里。
饶是他身强体壮又有内力护体,也保不齐会受寒发热。
左慕也不矫情,左右要等到雨停,不在意这点儿时间。
他冲着二人略一点头,跟随小二进了二楼厢房中。
凌初与柳惊月坐在一楼大堂,要了一壶热茶暖身子。
雨一时半会儿没有要停的意思,可现在天色也早,下午放晴后继续赶路也不是没有可能。
她们干脆叫来小二,要了一桌招牌菜,等着左慕下来后先吃了饭再作打算。
前方的路皆是山路,放在平时也极为崎岖坎坷。
若非骕骦乃是罕见的良驹,敢坐这种“死亡马车”的柳惊月又艺高人胆大,她们也不会决定走这条路。
可是如今突逢暴雨,山路更是泥泞不堪,甚至更有滑坡的危险。
这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