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曜闻言转眸,看着床榻上温颜苍白的脸,半垂的眸子清冷而又楚楚可怜,仿若依然是当年他从阴暗潮湿的牢狱中救走的那个奄奄一息的小姑娘,登时心软了几分,对府医道“知道了,下去吧。”
他让丫鬟倒了一杯温水,自己端着进去走到温颜的床榻前。
温颜抬眸,惊讶道“表哥,你离我这么近会长疹子吧”
司徒曜冷然道“不妨事。”
他伸手绕过她的肩将她扶起来半靠在床头。
从来没有挨得如此之近的距离,让温颜的心怦怦直跳。
十几年了,他这是第一次接近她
温颜不可谓不惊诧,转眸看到他在旁的凳子上坐下,又喂她喝水。
温颜红了眼圈,喝了两口水,却见到端着碗的修长手指上已经泛起了点点红疹。
她感动道“表哥,你的手”
司徒曜不在意地把碗拿开,“不妨事。”
温颜忽地心生希望,道“表哥,这些年我到处打探名医,也积累了好些医术高明尤擅皮疹这块的,我让他们来试试。”
司徒曜打断道“不用。”
温颜疑惑道“你不想治好吗”
司徒曜冷然道“治好了又如何”
温颜心怦怦直跳,垂眸道“治好了我们便不用总是保持距离。”她抬眸道“表哥,我想永远和你在一起,我不希望你因此排斥我。”
司徒曜微微勾唇,抬手看了看越来越多的疹子,“我不会排斥你,这些疹子都不足为惧。”
温颜咬唇,摇摇头,终于鼓起勇气道“表哥,你看了我的信吗我我想嫁给你,这样才可以名正言顺地永远和你在一起。”她早几年便不顾女子的矜持,向他吐露心意了,但却没得到任何回复。
司徒曜面色冷冽下来,沉声道“ 你知我早便发誓此生不娶妻不生子。”他掏出那一沓信,放在床边,冷然道“我从来不知道你对我是这样的心意,抱歉。”
温颜看着一封封未开启的信,心碎成了渣渣,“这些你竟然都没有看过”
司徒曜冷然道“儿女情长我从未考虑过,所以也看不懂你信上的心绪,便不再看了。”
温颜倒吸了一口气,只觉得心口疼得厉害,眼泪无声划过脸颊,嘴唇抖抖着“所以,永远不可能吗”
司徒曜看着她的模样,有些心疼,却依然决绝,“如果你愿意,你永远是我的妹妹,是我的血脉亲人。”
“你若想成婚,我便为你择一良胥,为你准备最丰盛的嫁妆,让你风光出嫁。”
眼泪滑到嘴角,非常苦涩,温颜怆然一笑,“江心婉也是吗”
司徒曜一顿,微微颔首“是,你们都是我的妹妹。”
温颜摇摇头,“不,我是说你也会为她择一良胥是吗”
司徒曜皱眉,顿了顿道“她志不在此。”完了想起了什么,又道“她想在京中开铺子,等你好些了,便把王府名下那些铺子都收回来,交给她吧。”
温颜心中一冷,寒意代替了心伤,冷笑道“打理铺子便不会结婚吗她愿吗”
司徒曜眉心微蹙,忽地想起当日她说过她是要嫁人的,一时没了言语。
见他神色,温颜便懂了,她冷笑着一字一顿道“如果她某一天有了想嫁的人,那人芝兰玉树,与她天造地设表哥也会成全吗也会为她准备一份风光的嫁妆,四百八十抬从门口一直延续两条街,看着她峨眉粉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