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皇帝生病后就一直有传言容王会回京摄政, 但一直都没得到确切消息,如今却是忽然在这云悠山狭路相逢,不可谓不震撼。
他虽跋扈,在京中仗着一人之万人之上的宰相爹横着走, 对地方官从来不放在眼里, 但这容王毕竟是皇家人,又声名显赫,是以不得不被迫收敛了戾气,换上一副笑脸跪拜行礼, “下官眼拙,不知是容王殿下,望容王赎罪。”
司徒曜微抬眼皮,“你刚刚说你爹是马宰相, 那你是何官职呢”
“下官是佥都御史, 在都察院办事。”马启俄又恭恭敬敬地报了一回家门。
司徒曜冷淡道, “正四品, 官威倒是不小。”
马启俄赔笑道“不敢不敢只是下官近来在此等候吴老圣人,总是见到一些不怀好意的闲杂人等妄图打扰老人家的清静, 也就急了些想赶跑这些人,没料到冲撞了容王。”
江心婉在一旁欣赏着此人的变脸,顷刻间便从凶悍到俯首恭敬, 理由还能洗得这么白,也是人才。
司徒曜冷笑道,“你为何等吴圣人”
马启俄冠冕堂皇道“下官是为当今圣上纳才。”
司徒曜冷淡道“哦那你有圣旨吗”
马启俄一愣,没料到这容王如此尖锐,不由得额头微微冒汗,幸得他反应也算快,当即垂首道“下官只是奉家父之命先行来请吴老圣人,但王爷您也知道,吴老圣人很难见上一面,更遑论请他出山,所以家父预备的是请到了吴老圣人后再回禀陛下,给当今一个惊喜。”
司徒曜眼神微眯,“哦,是吗看来马宰相真是想得周到。”
马启俄自然能听懂他话里的讥诮,但也只能赔着笑,一边问道“不知容王来此是为何”
司徒曜端过侍卫泡好的茶盏,轻轻一抿,“你想的是如何便是如何。”
没台阶的马启俄眼神提溜转了一圈,自找台阶笑道“既然容王也是来请吴老圣人出山的,那下官运气真是好,定能跟着王爷把这吴老圣人请下山,为陛下效力。”
然而心中想的却是糟糕,这容王不离十是要回京摄政的,连人才都要先抢了。
司徒曜只淡淡扫了一眼他提溜转的小眼便不再理会。这等小炮灰,他懒得多费一个眼神。
马启俄恭维几句得不到回应,也就渐渐知趣了,在一旁安静待着,心里却是琢磨如何把容王回京的信息尽快传回去通知家父。
江心婉陪着司徒曜干坐在这古旧的茅亭,越等越乏味。她很好奇地看向始终昂首挺胸保持一个坐姿的司徒曜,想问问他颈椎不会酸吗再看看他眼前的茶盏,已经添了多次,但是他也不去上个厕所什么的,大佬肾很好啊思绪宛若脱缰野马的时候,司徒曜忽地回过头,一双清冷的目光看着正在对着自己发呆的江心婉,冷冷道“你在看什么”
“看你的肾”江心婉反应过来,补救道“看您的身边的景色,好像有点单调,您觉得单调吗”
司徒曜
他回头命侍卫拿出准备好的晚膳,是各色各样的糕点小吃。
他放了一盘到她跟前,淡淡道“先吃饭就不单调了。”
江心婉看着冷冰冰的糕点和外边渐渐变黑的天,踌躇道,“王爷,吴老圣人什么时候才会出来啊,我们要一直等在这里吗”
司徒曜一边拿起蛋糕吃了一小块,淡淡道“多年不见师父,也不知他性子如何了,便等着吧。”
旁边的马启俄仿佛终于找到了插话的机会,忙道“这吴圣人名气大,架子更大,我都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