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寒脱掉西装外套,只穿一件白色衬衫,他一手插在口袋里,走到落地窗前,沉声道“这个骗子是个女的,她刚才叫了我的名字,语气和她很像。”
“会不会就是她”
“不会,她的声音我不会忘,不是她。”
裴寒自嘲地笑笑,喝了一杯咖啡,又继续和下属开会。
电话五分钟后又打了过来,陌生电话裴寒是不会接的,可这一次他鬼使神差接了起来,他想一定是她的语气跟绥绥太像了,以至于他甚至愿意和骗子多说几句话。
“裴寒,”简绥绥吸吸鼻子,真的想哭,“我没钱了,你打点钱给我好吗”
裴寒微顿,却没拒绝,“你要多少”
“我没钱打车了,你给我打两百吧。”
这年头的骗子要求也太低了点,两百就够了裴寒神色淡漠地给对方打了两百元钱,那边电话很快又打来了,小骗子惊喜道“裴寒,你怎么随随便便就给人打钱你就不怕我是骗子吗”
裴寒沉默片刻,“你说话的语气和她很像。”
简绥绥所坐的出租车已经到了裴寒公司楼下,她反应过来这话的意思后,眼泪猛地流了下来,她忽然意识到自己这次是身穿,虽然模样和绥绥有九分相似,声音却和绥绥完全不同,难怪裴寒听不出是她。所以裴寒说这话的意思是,他还记得她,没有忘记过她。
简绥绥吸吸鼻子,“裴寒,我到你公司楼下了,你让前台带我上去,我一个人好害怕。”
裴寒浑身僵硬,整个人定在原地,一个骗子自然是不敢来他公司的,可她不仅来了,还要上来找他,她
裴寒紧紧握住手机,声音干哑,“绥绥”
“是我,裴寒,我好不容易回来,你怎么都不出来接我”
裴寒喉头滚动,哽咽许久,才猛地站起身,“你站在那别动。”
简绥绥站在原地等他,很快电梯开门声响起,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从电梯里走下来,他比从前更高了,肩膀也宽阔许多,只是腰依旧细,腿也很长,修长的身材被包裹在合体的西装里,显得气质更为冷峻。他的脸长开了一些,眼睛和她印象中的少年有些不同,她印象中的少年眼里总有融融的光,哪怕外表冷峻那里依旧有星光,可如今,这双黑眸里只有无边的灰烬,漠然与冷凝近乎将简绥绥吞没。
她心口猛地一痛,她不过是回家拿个打火机,不过是离开了几天,裴寒就从少年变成了成年人,老天让她缺席了他的人生,她一直以为自己的离开是在折磨裴寒,可如今心口的疼痛让她忽而明白,自己所受的折磨并不比任何人少。
“裴寒,你怎么老了”
简绥绥再也忍不住哭了起来,裴寒走到她身边,脱下西装穿在她身上,许久才问她“怎么穿这么少的衣服”
简绥绥小声抽泣,她不明白自己在哭什么,她从小到大很少哭,哪怕是前世在福利院过得很艰难,也很少流眼泪,可她真受不了这样,一起长大的裴寒,忽而间就变成了成年人,她像被人偷走了最爱的糖果,只觉得无比的委屈和酸涩。
裴寒看她许久,才摸摸她的头顶,“绥绥,怎么哭鼻子也不知道抱哥哥了”
简绥绥抽泣的更厉害了,她伸出手指点他的胸口,“这怀抱还属于我吗”
“属于,从来都只属于一个人。”
简绥绥这才抱住她,她穿着细高跟鞋,搂着他的腰埋在他怀里,依旧比他矮许多,他真是不一样了,不仅长高了,胸口也变得结实,从前他的身体很单薄,如今却有了男人的模样,让人依靠起来尤其安心。简绥绥抱了一会,心里才安定一些,裴寒似乎比从前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