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馥希不接电话, ada只知道推脱, 节目组找不到池岭的人,无奈把后面的流程往前提,终于争取到时间,从监控里搜寻到池岭的去向。
导演急吼吼地带着人冲到办公室,见池岭团队的人全围在门外, 不但知情,还帮忙袒护,当即暴跳如雷,骂骂咧咧地闯进去,架着人就要走。
事情还没解决,池岭哪里肯走。门外的助手和保镖看老板脸色行事,也跟着挤进来加入团战,双方互不相让,场面一片混乱。
推搡间, 电话早已挂断。手机掉到地上,不知道被踢到哪里。连一直攥在池岭手里的合同也被挤得脱了手,你扔我抛, 飞出去老远。
“啊”步离叹气,捡起地上的合同拍了拍, 放到桌上, 用手机压住翘起的封面,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展开放在手机上, 最后拿出钥匙,摘下别墅大门和房门那两把,并排放在一起,压住纸条。
“再见。”
步离站起来,悄声无息地绕过人群,走到门外,离开前,最后回头看了一眼。
再见大佬们。
你们开你们的车,不用捎我了,我跳车了。
步离带上口罩、帽子,再三确认亲妈都认不出,才从侧门溜出电视台。
粉丝还是那么热情,天真、单纯,什么都不知道。只要希望还在,就能不分昼夜地为自以为的绝美爱情哭泣。就像几天前的自己,也曾为姗姗来迟的重逢有过欣喜。
步离坐在公交车最后一排,无聊地望着窗外。
这是一条城郊往返的环形线路,只有没有终点,越往郊外,乘客越是稀少。
风很暖,带着花香拂过,吹得鼻子蠢蠢欲动。
这才是他应该有的人生。自由地走在街上没有人认识,孤单的时候,还有鼻炎常伴左右。
听起来有点惨,至少让人踏实。
如果能加上父母健康长寿、姐姐生活美满、世界和平进步,那再好不过。
步离闭着眼睛做梦,美梦很快被司机吵醒。
车子开在偏僻的小路上,车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一张票坐一圈的厚脸皮不是没见过,这都第二圈了,装聋作哑怕是有些过分。司机一边翻白眼一边按喇叭,一言不发地用行动表达自己的唾弃。
步离一个惊醒,终于想起自己还没补票,赶紧翻出身上的硬币统统倒进投币箱,又心安理得地兜了两圈,直到天完全黑透,才下车回家。
步离从后门溜上楼,楼道里传来电视声。
自从步离参赛,播放明星衣橱已经成了店里的常规节目,更新的时候转播,没更新的时候重播,今晚也不例外,还将响彻整晚。
池岭出场了,池岭登台了,池岭表演了,池岭赢了,全场欢呼,掌声雷动,毫无悬念。
老房子隔音不好,步离关上门窗,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步离觉得自己像个小媳妇,分手后幻想着对方也很难过。
但事实是,没有他,结果还是一样。
哪怕做一个工具人,他都是最没特色、最没存在感、也最没用的那个。
步离开始收拾房间,把池岭的海报、应援衫、粉丝群发的透扇、手幅统统收起来打算扔掉,谁知道越收拾越烦,只能蒙着被子装睡,眯着眯着,真的睡着了。
凌晨五点,步离被一阵熟悉的脚步声吵醒。
郭珍花闯进步离的房间,一把揪掉步离的被子,对着步离白花花的肚皮狠狠拍了一下,“起来,赶紧的走走走”
步离睡眼惺忪地被亲妈拉出门,总算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原来是店里来了个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