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老板走之前嘱咐的那句“多防着点贺明达那个老狐狸”, 他边远远观察着警方那边的动静,边用隐形对讲机联系负责盯梢贺明达的一组组员。
“情况似乎有变,确定狐狸具体位置。”
对讲机里很快有了回应,声音压的很低“还在花园西侧洗手间。”
方林直觉不妙, 咬牙道“踹门”
负责盯梢贺明达的两个人怕打草惊蛇,追踪器也能显示贺明达的实时位置,便没跟的太紧。
此时他俩正在洗手间盥洗池斜对面的吸烟区吸烟, 收到行动指示, 两人对视一眼, 快步走进男洗手间, 挨个排查到最里面、靠近墙壁的那个隔间时,他俩的脸瞬间就绿了。
“人跑了”
“西服衬衫领带还有手机都塞进了垃圾桶。”
方林听见对讲机里传来的这两句话时, 脑子立马就炸了
操他妈这只老狐狸
怪不得定位一直没动过
人要是真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跑了,老板估计要给他们的头拧下来。
贺昱的动作视频被爆出来后, 贺明达便去了洗手间。方林强迫自己冷静, 看了眼时间,已经将近二十分钟, 他立即捏着对讲机吼道“一组二组追三组调监控, 四组五组把庄园掘地三尺”
贺灼和庄简宁回到家,将贺明轩的牌位在书房供奉好, 两人恭恭敬敬地拜了三拜。
贺灼生母健在, 贺家和厉家两脉的亲戚也都不少, 但是贺灼心理上最亲近的,竟然是素未蒙面的父亲。
庄简宁握着他的手,用一种几近疼惜又悲悯的眼神看了他好一会儿。
贺灼不知道在想什么,紧抿着唇,侧脸和下巴的线条凌厉又幽深,像是旷日持久的孤独和寂寞。
贺灼察觉到他的目光,敛了眼底的神色,抬眸看他,温声问“怎么了”
庄简宁摇头,一下没一下地捏着他细长好看的手指,良久才问“合葬的事儿,毛律师有说毛家那边是什么意见吗”
贺灼许是被他捏的痒,反手紧扣住他的手“至少得等贺明达和贺明迩伏法。”
庄简宁点头,起身推着轮椅到露台,自己歪在吊椅上,露出来一截纤细好看的脚踝,隔着半米的距离看贺灼“那你在旁边多买一块地呗。”
“嗯”贺灼心里惦记这事儿,一时没明白他的意思。
庄简宁抬腿去勾他侧腰“百年之后,你不想让我陪你么”
贺灼挑眉,一把握住他清瘦的脚踝,放在腿上摩挲着。
明媚的阳光经过薄纱窗帘的过滤,多了几分柔和,将贺灼琥珀色的眸子映照出了一层琉璃的光感,显得深情极了。
庄简宁受不了他这种视线,耳尖泛着红,挣动两下腿,没挣动,索性就那么由他握着。
他看向手边那盆繁茂的桐花,嘀咕道“不想就算了,等你老了,我再找一个小帅”
贺灼猛地拉动他脚踝,就在庄简宁惊呼一声仰倒时,快速用另一只手去抄他的腰。
庄简宁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贺灼抱在了怀里,耳边是他咬着牙的声音“谁敢,我死了都要让他不得安宁不管你是生是死,都只能是我贺灼一个人的”
贺灼捏着他的下巴,眼中带了两分狠厉“听见了吗”
庄简宁见他闷闷的,有心想逗他多说几句话,也发泄一下心里的情绪。
他梗着脖子“我听不见。”伸手去抚贺灼又深了两分的眉头,“除非你一直看着我,少一年少一天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