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轻易放手, 不想把她拱手让人, 但现在这样尴尬的关系,中间隔着一个孩子奇怪的僵持, 没有意义, 也抓心挠肝让人难受。
如果要给过去一个交代, 他是该迈出这一步。
还她自由, 如果可以, 等一个重新开始。
他们之间, 好像永远都是他义无反顾地向前,她一腔孤勇地追赶,即使结婚, 这样的关系也不会平等, 所以,才无意中暴露很多问题。
这次, 换她停下脚步去关注人生中除爱情婚姻之外的其他,换他来, 在原地默默等候。
程安好其人, 三十出头的年纪,气质和性格稳重端庄,乍一看, 早已没了少女的娇俏明媚。如果有人是浓醇甜蜜的一杯珍奶,她就像日久弥醇的茉莉清茶。
但是,即使不是少女, 你从她眼里,依旧看不到“老气横秋”四个字。
无论哪个阶段,她眼睛平淡中带光,永远坚韧,在岁月长河里温温柔柔不慌不忙地坚强。
她看人,尤其是她爱的人,那双眼睛是剔透、干净的,没有故作姿态的忸怩,只有从心而发的坚定的爱慕,甚至,比初恋还要纯粹专一。
这样的女子,靠近,你才会知道她的难得。
这四年里,很多次午夜惊醒,许箴言回想她的脸,总会想起在丽水他们名副其实的第一夜。
她躺在他臂弯,黑发散着,肤色白净,宛若少女。
那时,她就是那样灵动的眼神,水涔涔,又满心依赖地看他。
等他闭上眼,她小心地靠近,红唇在他唇角轻轻一贴。
他还记得她惋惜叹气的一句“许箴言,我爱你。”
“”
无数次回忆,他总会反问自己他是什么时候意识到程安好三个字对自己的重要性。
可总是找不到答案。
一切都像润物细无声,再回首,已是定局。
只可惜,他真正意识到的心动,来的太晚。
许箴言知道,她不擅长交际,但人际关系处理得很好,不轻易跟异性靠近,但身边也不缺人喜欢。
他跟其他人相比的唯一优势,就是他不知不觉强烈地霸占她的数十年,还有,一段婚姻给她带来的伤痛。
他可以等,放她自由后等她原谅,但他会怕,怕她不肯给自己这个机会。
所以,他一直倔强地不放手。
这次回到她家乡,见到许多,他想通了。
不论有意无意,他已经把她捆绑在自己身上太久,即使断了,他们之间还有藕断丝连的眠眠,这个女人,一直以来对他宽恕太多。
是应该,他退步一次,但他卑微地,想乞求一个可能的重新开始的机会。
程安好推开他的手,从他怀里出来。
听到他说出“离婚”俩字的瞬间,她惊讶,也一时恍然。
最后答了一句“好。”
“许箴言,我不敢保证以后会发生什么,至少这几年,我只想好好把孩子养大。”
“你是孩子唯一的爸爸,这点不会变。”
“既然你同意,我们约个时间去离婚。”
“关于财产,我不贪图半分,只是孩子得归我。”
她声音清冷,有条不紊,这几句话,像是在心里过了很多遍。
他站在原地,木然地点头。
“孩子归你,但要和现在一样,我能经常见他。”
“至于财产,我会找律师公平分配,你带着孩子,丽水的别墅归你。”
程安好没有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