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允一直到晚上才知道这件事。不凑巧,他这两天出差了,不在北京。许筱知道,他出差前告诉过她,还说元旦一定能回来,到时候陪她一起过节。
韩允得知后,当下就要回北京。不过被许筱制止了,“我爸已经住院了,你不用回来。如果需要你帮忙,我跟你说。”
“好,有事随时跟我说。”韩允应道。他没问她为什么得知出事的时候没有第一时间联系他。现在不是拿这些来烦她的时候。
两天后,医院会诊的结果是要立刻动手术,清楚血块,否则会继续恶化。但手术有风险,因为出血部位不太好,手术难度高,并且可能有后遗症。但如果不做手术,后续就非常危急了。
许筱没犹豫,在手术同意书上签了字。这两天许母一步也没离开医院,就算见不到人,她也一直在病房外守着。
当年许筱硕士毕业,想要父母来参加,顺道来北京玩玩,他们都拒绝了。现在来北京了,结果是这幅局面。
手术前一天,许优也从学校赶到了。他高考成绩不错,上了一所重点大学。现在正值期末,他抽出时间赶了过来。
手术费用不低,要预付很多钱,许筱拿出了所有积蓄外加父母手上的一点钱才凑够手术费。
三个人在手术室外等着。每一秒都度日如年。许母握着许筱的手说,“你爸这次要能挺过来,我就不让他干农活了。家里本来快要过上好日子了,他还一天都没享受到。不划算。不管他还剩多少日子,我都要让他舒舒服服的。”
许筱知道母亲不是悲观,相反母亲很坚强。除了刚出事那会,母亲哭了。来北京的两天,母亲一直很坚强,认真听医生的话,听病友的家属说类似的病例,努力熟悉医院的各个科室和收缴费流程。这些对于从没来过大城市的母亲来说并不容易。
许筱知道她母亲不想把所有的压力放到她肩头。
手术进行到一个小时左右,韩允出现在了手术室门口。礼貌地打过招呼后,韩允陪着他们。他在外地通过关系了解到了许父的情况,紧赶慢赶在合同上签了字就立刻回来了。
四个小时后,手术结束,医生反映的情况是,手术还算顺利,但术后48小时非常关键,许父被送到重症监护室观察。
他们没能见到许父。但第一关已经闯过去了。
重症监护室的费用非常贵,许筱已经没钱了,她想到了刷信用卡。但医院不能用信用卡支付。她找何欢借钱,但月光族何欢手头的余钱并不多,但就算这样,也把能借的钱都给了许筱。
等许筱筹到钱去缴费处缴费时,被告知病人的就诊卡里的钱有很多,暂时不用交。
没等许筱问,韩允就主动说了,“现阶段不是分你我的时候,先治病,钱之后再说。”
许筱望着他,眼底有泪花,“好,谢谢。”
韩允没忍住,在大庭广众下,抱住许筱,扶着她脑袋,“不哭,事情在好转,会没事的。这里有最好的医生和治疗条件。你父亲的身体也很强壮,会挺过去的。”
许筱在他怀里用力点了点头。
48小时后,许父醒过来,有了意识。医生评估后,把许父转到了普通病房,开始后续治疗。
术后的许父很虚弱,大部分都在睡觉。
过了几天,医生评估了结果,许父虽然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面临半身瘫痪的危险。左胳膊和左腿的肌张力下降明显。
一家人悲喜交加。
目前的治疗手段是确保后续没有继续出血,另外要尽早开始康复训练,尽可能减轻瘫痪症状。
许母除了在能允许探视的时候进入病房,其他时间就在许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