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早死晚死都是死,皇上直接动手便是,民女绝无怨言。”
俞在铭蹙起浓眉,斥责道“轻轻不可胡闹,更不能以死要挟皇上。”
俞轻挑了挑眉,幽深黑亮的瞳仁冷冰冰地注视着俞在铭,“二叔,你女儿嫁过去是享福,我嫁过去就是送死。人都要死了,再不做点儿什么,怎能对得起拼死生下我的母亲呢”
“你”俞在铭哑口无言。
“啪”广安帝一拍案几,“够了。”
俞在越吓了一跳,脸色也白了几分。
俞轻垂下头,抚了抚衣摆的皱褶。
如今朝野上下分成两派,一派主战,不同意和亲;一派主和,希望通过和亲讨好大金。
广安帝性格软弱,遇事不决,眼下正在两可之间。
俞轻确信,她的这番话一定会帮他下定决心。
果然,广安帝阴沉沉地注视着俞轻,说道“朕念你年轻,恕你御前无状之罪,大舅兄带她回府,好生教教规矩。”
俞在越躬身道“老臣领旨。”
俞轻跪下,盈盈一拜,“民女所言都是实情,恳请皇上三思。”
广安帝不耐地摆了摆手,“出去”
他不再逼她表态,俞轻知道,她赢了。
她用袖子掩了唇边的笑意,跟着俞在越出了喜安斋。
湖畔的年轻男女正在热烈地讨论着什么,清越的男声和绵软的女声被春风交织在一起,格外的动人心弦。
俞轻侧着头多看了几眼。
俞在越说道“你八字不好,太子不会娶你,皇上已经定下依依了。”
他说这话是有根由的,就在两年前,俞轻的小未婚夫病逝了。
钦天鉴算过,她八字克夫。
这是机密,也是她被送到大金和亲的另一个理直气壮的借口。
俞轻哂笑一声,再次把轻蔑明晃晃地挂到脸上她从未想过嫁给太子那个窝囊废。
俞在越吃了个瘪,气得一甩袖子,扔下俞轻大步往前走去。
彼此间拉开三四丈的距离后,他又慢了下来,问俞轻,“在你的梦里我也死了吗”
俞轻道“据我所知,只有依依活了下来。”
俞在越眼里一暗。
俞轻摇了摇头。
如果死期已定,三年内广安帝君臣还是毫无作为,混吃等死,便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他们。
“天王老子肯定不会救他们,但你可以。”一个声音突然出现俞轻的脑海里。
神识传音
俞轻下意识地四下张望了一下,然而除了心事重重的俞在越和一个小太监外,周围只有花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