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的笑脸,正经地离苏明筝远了二十公分。
看她这样故做正经的模样,其实苏明筝觉得张善珂完全没她说的那么可怕,看她眼睛大大的,眨眼的时候长睫毛扫呀扫的,里头的目光灵活清澈,颇有几分在玩耍的淘气,看也知道她刚刚的挑逗是在逗乐,就好像她在舞台上的表现那样。
但对方这样边似狐狸精地挑逗,边暴露出纯真的本性,更是多了几分吸引力。
“我们点些东西来吃吧”苏明筝还没吃晚餐呢,之前只与方程翰喝了几杯酒,又东奔西跑的。
“你有钱吗”张善珂在摸着自己背心上缀的毛,像摸着一只小宠物,问得像漫不经心。
这类的酒吧可不是路边摊,饮食的单价甚至比一般餐厅更贵,而问出这般问题的张善珂一眼就让苏明筝看穿是个真平民,想来她每次到这里都有人请喝酒吧,从不需要担心消费,这次是真的关心看来寒酸的自己了,倒没有想乱宰人。
“不至于饿肚子吧。”对发作起来浑身土豪作风的苏明筝来说,被人家质疑有没有钱,真是非常有趣的经验。
“跟我来──”看着回答十分镇定的苏明筝,张善珂眼睛一转,伸手拉住苏明筝的左手,把人拉了就走。
两人穿过人群,呆在吧台附近的方程翰看见了一个尔康手没招呼到苏明筝,干脆静静地目送朋友由吧台旁边钻过,被另一个女生带着打开个小门,进入了酒吧的内场。
他一个眼色,对吧台里有十几个耳洞、戴舌环、刺青满脖子的女酒保得瑟,虽然后宫计划没实现,而且还看到苏明筝第一次对别的女人请酒搭讪,主动出击好像比较掉价,但不愧是自己的好友,还是随随便便就打败众敌手,勾搭到了那个引起狂蜂浪蝶的舞台骚女。好样的方程翰对女酒保比了比大拇指,赞扬苏大小姐,女酒保虽眼带不屑,还是请了他一杯特制鸡尾酒,免费的。
酒吧的后场出乎意外的有个宽大敞亮的厨房,亮晶晶的不锈钢料理台与水槽,一排长长的刀架上只有两三把孤伶伶的料理刀,料理台上是放了些青菜食材,但只占了小部分的面积,绝大部分还是空的不锈钢平面。靠墙的瓦斯炉上放着一个几近半人高的大锅子,火开着,看起来正在炖汤。
整个地方冷清清,空荡荡的,仔细一看才发现还有个人在,是个年轻的女青年,她后靠着料理台正盯着大锅看,也不知道是在神游还是专心看火。女青年穿着黑色高领衣,外面一件白色针织衫,简单牛仔裤,但身前挂着件红白方格的围裙,特像家庭主妇会选的款式,和她短短的头发、斯文清秀的气质格外违背,增添了整个人的存在感。
发现苏明筝左右打量过份巨大的厨房,张善珂抿嘴一笑,用手指卷了卷头发,“这里以前是家餐厅,后来才改成拉吧的。”
听见声音,空间里唯一原本就在的女青年回了神,偏头看了过来。
“这是厨师小芋头。”张善珂介绍了那位女青年,看来是熟人。
“这是苏明筝,新朋友。”介绍完,张善珂竖起了两根手指,“给我们两碗牛肉面就在这里吃。”
两人就站在料理台旁边,看着厨师小芋头下面、丢青菜,捞起煮好的面条与青菜,放一汤匙蕃茄丁,挑选浸泡在辣油里的牛肉块与肉丸摆在面条与青菜上,最后从那个大铁锅里勺出滚烫的红烧汤头,浇下去。
然后两人自己端着像小脸盆一样大的碗,准备找座位大快朵颐。
张善珂像鸡已经到手的狐狸,瞇瞇地笑,摇摇毛茸茸的尾巴,带着苏明筝继续深入到厨房的后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