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空的挂坠里, 静静地躺着一枚朴素的铂金男戒, 内侧刻着“no1”的字样。
那是他亲手设计的, 他们的婚戒。
“你是男生一号, 我是女生一号, 正好我们俩的名字拼起来也是一号欸。真的好有缘哦,许皞同学”
这句她拿来故意撩拨他的话, 却被他久久地记在心上,刻在了他们爱情的信物上。
栗一诺拿着戒指放在心口。
她默默地起了个誓从今以后,再也不做任何一件伤害他的事情。她要想他从前疼爱她一样,把他放在心里最重要的地方去爱护。
定睛一看, 挂坠里还有东西。
栗一诺再一次蓦然窒息,恨不得回到过去, 狠狠抽醒那个自以为是的自己。
那是一张用塑封封好的, 嵌在挂坠里的大头贴。
照片上的少年微带笑意,用手搂住了身边少女的肩膀。而少女脸颊绯红, 眼睛却像天上的星星一样明亮。
那时候的她, 大概是对他动了心, 却根本不知何为动心。
而他竟然将这张唯一的合影做成了饰品, 带在身边整整五年。
从穿过来第一次参加家宴, 到后来他无数次在她面前戴着它, 甚至有一次喝醉酒她还不小心打开了它。
她有那么多次机会去发现他的思念,去发现他没有说出口的爱,却从来没有认真地想要去了解过。
她只是自以为是地、固执地认为他要报复她, 要伤害她,因而从未停止过对他的防备、怀疑和试探,最后将他逼入了那样绝望的境地。
如果没有这次的意外,她甚至打算就这么冤枉他一辈子。
栗一诺再也没法想象下去,只是抓着那个挂坠心如刀绞。
她两次穿书,两次都让他伤透了心。
不知道他醒来,还会不会愿意原谅她
这时候手术室的灯暗了,栗一诺被鹿鸣扶着跌跌撞撞地走上前去。
医生拿下口罩,略有些疲惫地说道“病人虽然脱离了生命危险,但身上多处内伤外伤,失血又过多,我们建议先送入icu观察几天,等生命体征稳定了再回到普通病房。”
“医生,我们能不能看看他”傅和宜急切地问道。
“抱歉,不行。”那医生转头对许向光说道“许总,我明白您和家人现在的心情,但病人现在几乎没有一点抵抗细菌病毒的能力。如果让你们进去,很容易造成他的感染,整个icu都是不允许探视的。”
“那我们现在可以看看他吗”栗一诺恳求道“就隔着手术室的玻璃看一眼,绝不给您添麻烦。”
如果一面都见不到,她怕自己会疯。
医生为难地看了她一眼,又望了望许向光,“那好吧,他现在还在手术室外的观察室。你们实在要看,就换上无菌服隔着玻璃看一眼。”
“谢谢医生。”栗一诺抖着手换上无菌服,把脸贴在玻璃上往里看。
好像这样,就能离他更近一寸一样。
他静静地躺在那里,脸上一丝血色也没有。额头上缠着厚厚的纱布,好看的眼睛紧紧闭着,只有长长的睫毛覆在下眼睑上,连颤动都没有。
再往下就是氧气罩和各种各样的管子,栗一诺不忍心看。
她只是伸出食指,在玻璃上细细描摹他的眉眼。可描了几下就又哭了。
她多希望,他现在能睁开眼,皱着秀气的眉,摇摇头对她说一句“不行”。
无论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