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大夫子便是李澜江的的师兄,也是李家老爷最后的一个弟子。
这管理书院的位置,已经交接了三人之多。
除却早前那位暂时代理山长学识渊博的夫子外,其余几人都是李家老爷子的徒弟。
他们盼啊盼
盼了三十多年,甚至已经有位师兄已然归西,才盼到李澜江归来。
这是读书人的执着。
也是他们对师友的思念。
大夫子见着李澜江,神情稍有恍惚。
恍惚间,竟是与当年离别时的那面容重叠在一起,没得半分改变。
很快他便老泪纵横,颤抖着手,握上身前人的肘部,声音干涩的唤道“澜江。”
“小师兄。”
李澜江笑着回应道,那笑容中的苦涩,也只有他才能明白。
修行一途,注定就是场送别。
境界俞是高深,活得愈是久远,送别世间亲朋好友,直至最后,只留下自己。
大夫子并没有多说其他,又看向一旁的凌启玉,连声笑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重逢多伤感。
但更多的是难以描述得清楚的喜悦。
因着青砖旧院已不复存在,李澜江同凌启玉也就应了大夫子的邀约,前往白溪山上书院的院宿中暂住。
师抚与他的小徒弟也没得发表意见的时机,撑的是仙风道骨之姿。
任谁都能看出来这一老一小道味浓重,再撑个布杆,去那城门下算命,定是一骗一个准
大夫子曾随李家大老爷求学多年,同凌启玉也熟识得很。
知晓凌启玉病情已然好转,也是欣慰得很,那激动得眸中泪光闪闪的模样,吓得回话的凌启玉暗地里悄悄用灵力为对方撑补了好几次身子。
拥有数万年记忆的他早已习惯生死离别,如今也不过是在心中微做叹息。
岁月,就是这么的不留情。
先是安顿了师抚师徒二人,大夫子便带着李澜江同凌启玉参观起这慢慢添置多年的书院。
伴着远处传来的阵阵朗诵诗书的声音,缓缓交谈着。
待大夫子问问询起今后的打算时。
李澜江只是笑了笑,看向学堂之中那些模样稚嫩的少年,不作回答。
早已年过半百的大夫子怎会是愚笨之人,当下便看明白了李澜江那为言出之意。
他也不多问。
今日重逢再见之时,便已经知晓,这小师弟已然与他们不是一路。
三十六年容颜未改又怎能是普通人呢
只在书院中住了五日。
见完昔日师友,也处理完最后的尘缘,李澜江与凌启玉便在日出时分悄悄离开了。
没有惊动任何人,一如他们回来时那般突然。
大夫子知晓后也派人去追寻过,还未等那些派出去的人归来,他便先得到了官府的文书。
书院彻底转交至他手上。
就连李家名下的所有产业都随既落在书院的名下。
这一刻,他也知晓,李澜江不会再回来了,再别便是永远。
先不提大夫子是如何的感伤,站在飞剑上的白墨竹是结结实实的松了口气
只有苍天才知道,书院是个多么可怕的地方
她悄悄溜去玩,可是见着几个人类被罚着写了厚厚几册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