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头往温如扇颈窝里埋,黏热呼吸很快将她那片肌肤濡湿。
温如扇有点痒。
除了痒,还有些,很难形容的颤栗。
“怎么难受”温如扇轻声问。
但她没有得到答案,江珏只是像个受伤的孩子般,更加用力将她搂住,不断重复着“我很疼,难受”
温如扇悬在半空的手,停顿许久,终于落在江珏背上,很轻地拍打,以示安抚。
同喝醉的人,没有道理可讲。
温如扇明明是生气的,可听着江珏脆弱的一声声呓语,她竟没办法再责怪他。
他怎么了
温如扇想知道令他痛苦的原因。
她想好好疼爱他,想替他抚平所有的伤口与痛苦。
江珏一直没有放开她,温如扇从最初的剧烈反抗,到慢慢接受了这个逃不掉的现实。
他只是抱着她,并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他像是孤海中漂浮的一缕浮萍,而她,是他黑暗中唯一的慰藉。
耳畔呼吸声逐渐平稳且富有规律。
江珏似乎宁静了。
温如扇苦笑着望向落地窗外,她突然觉得,她好像很残忍,特别的残忍。
江珏是一个非常寂寞的孩子。
这点,她很早就知道。
他住在江家,从未得到过家人的温暖。
他所有的不在乎,所有的波澜不惊,或许都是保护层,避免别人伤害他的保护层。
她走进去过他的世界。
又离开了。
现在呢
弥城机场,温如扇必须承认,她说出去的话很随意,算不上承诺。
她并不认为江珏会来到她居住的城市。
但他来了。
然后她将他接到他家,让他好好住下。
却临时反悔,要将人推出去。
那样的方式,和抛弃驱赶有什么区别
他可以生气。
却仍然和她谈笑风生,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原来,她的心已经变得那么冷了吗
温如扇垂眉,望着伏在她胸口的江珏。
窗外斑斓的光不时照进来,他面容很安详,长长的睫毛覆在下眼睑上,美好又乖巧。
他值得这世上最好的温柔以待。
但他,没有得到过。
温如扇不记得她睡着了。
她甚至不知道,她是何时睡着的。
醒来时世界仍是一片昏暗。
落地窗的窗帘被拉得密不透风,她身旁没有人,茶几桌面上的酒瓶不见踪迹,空中残留着花香,没有酒味。
如果不是记忆仍在,温如扇会以为,昨晚是她做的一场梦。
掀开盖在她身上的薄毯,温如扇赤足走到落地窗前,将纱帘拉开。
灿烂的阳光迎面扑来,把整间客厅都装满。
不早了,九点差十分。
温如扇倚在窗框,望向这座繁华的都市。
江珏已经不在。
温如扇不用检查,就很确定。
怔怔站了二十多分钟,惊醒温如扇的是小茹来电。
想起今日还有工作,温如扇简单冲了个澡,她换上一条红色连衣裙,将昨晚皱巴巴的黑色丝绒裙丢进洗衣桶。
今天拍外景。
温如扇没去工作室,她赶到拍摄场地,高效率地完成工作。
天气炎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