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熟悉的字迹,琴酒微微愣神。这不是那个老中医的字吗这份档案应当只有黑泽明和忍足医生能经手才对。难道他早就和黑泽明有过联系还是说,其实根本就是黑泽明亲自出面,托老中医帮忙
难道那时黑泽明执意要带他走的原因,其实是想要带着他去见老中医
琴酒有些烦躁地将纸条收进了档案袋,低垂了眼帘,下意识得想从口袋里找烟。可刚拿出烟,却又后知后觉地想起这里是医院,对面的病房里还躺着昏迷不醒的黑泽明。
切他伸手压低了帽檐,抬脚走进了病房。
黑泽明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傍晚了。
他一睁眼,就见银发青年坐在自己的床边、那顶帽子随意放在一旁的柜子上,琴酒正低头查看着手机,一副认真工作的模样。
啊,真不愧是他的“劳模”员工啊黑泽明醒来后浮现的第一想法竟然是这个。
琴酒自然也在黑泽明睁眼的一瞬便感知到了,可他并没有抬头。指尖在手机屏幕上轻点,接着快速编辑了几个字节。
“我昏迷了多久”
黑泽明最后的记忆依旧停留在那猝不及防的头痛之后,应该是直接失去意识了吧,接着被一直待在暗处待命的部下送至忍足医院。
“17小时40分。”琴酒抬头一看了眼从病床上坐直身子的他,“医生说你只是睡着了。”
黑泽明一怔,接着轻松地笑了起来,“是啊,只是睡了一觉,还做了个很长的梦。”
梦到了好多以前的事。每一件事的细节都历历在目,就连是哪一天几点发生的事都记得清清楚楚。他自然知道服用那个药物之后,身体会出现怎么样的副作用。只不过目前看来,应该不会出现被突然涌现的大量记忆影响到判断力和情绪波动的问题了。
因为那些充满了强烈感情色彩的记忆碎片已经补充完整了。那些被忆起的全部记忆就如同一条被画上了刻度的时间线。每一个细碎的记忆就是直线上一个小点,从向后无限延伸。同时,又有不少被忆起的更细碎的记忆碎片不断补充至时间线中,不断完善,不断修除记忆bug。
现在他的大脑就如同一台紧密的计算机,神经系统高速运作着。
他掀开薄被,身体前倾,凑近了琴酒面前。
琴酒就这么抬头看着他,略显狭长的双眸中闪过一丝不解。接着,他便感到发顶出现了一阵温热的触感。
黑泽明宽大的手掌肆意揉搓着他的发顶,直到发丝有些凌乱才收手。
“梦到你了呢,琴酒。”
一阵清风自打开的窗外吹过,扬起了白色的轻薄窗帘。金灿灿的夕阳映在了两人的脸庞上,却是有着无限温存。
黑泽明上一次摸他的头是什么时候呢
是他还称呼他为先生的时候,他变成了小孩,被他抱在怀中的时候吧。
不知何时,原本既定的一切都发生了颠覆。
琴酒伸出手,将黑泽明打算收回的手掌默默拉回了自己的发顶,似乎是在默许他的动作。
如果不是那个张口闭口就“不要逃离”“不准逃离”的黑泽明的话他倒是很想念这个总是温和地笑着的黑泽明。
虽然他不能体会到所有记忆都被迫忆起的痛苦,但至少,他能理解被记忆的洪流冲击时产生的情绪波动。
黑泽明轻笑了一声,突然低头凑近了琴酒的耳边。
琴酒以为他要说些什么重要的事,微微侧耳,一副认真听讲的模样。
却见黑泽明张嘴轻咬了口他的耳尖,那原本隐藏在银白发丝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