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河和赵弘去河里放河灯,她蹲在河边,手轻轻一拂,小小的河灯便顺着水流漂向远方。
波光潋滟的河面映照出女子的面容,只是她想着心事,连袖子快垂落到水面上都不知道。
赵弘一把拉起她,拿帕子小心翼翼地给她擦去沾到的水渍。
永河撇着嘴,“你这样一弄,衣服都皱了,我下次还怎么穿。”
赵弘只顾着永河会不会着凉也没想到这点,手足无措道,“不如我再给你买一件,你这件衣服是哪个庄子上的。”
永河道,“那可难了,这是尚衣局做的,我又如何知道哪个庄子会卖。”
她看赵弘为她愁眉不展的样子又笑起来,“逗你呢,我哪有那么娇贵,衣服皱了一次就不穿了阿娘会说我的,回去找连翘熨熨,下次还能穿的。”
永河屡次耍弄他,赵弘竟不觉得气恼,却为哄永河开心感到高兴,“等我学了熨衣服,我亲自给你熨。”
永河愣了一下,张敞画眉其为夫妻乐事,但她今日才与赵弘互通心意,谈婚论嫁哪有那么快的,而且熨衣服也太,永河一时哭笑不得,不知该羞该恼,“不害臊,谁用你给我熨衣服。”
赵弘也后知后觉自己太狂妄了些,忙告罪,“小子无意轻浮,娘子别见怪。”
永河“哼”了一声,“我就怪你了,你怎么办。”
赵弘又语塞了,“这、不然你打我一顿出气。”
永河道,“我不打你,但你要能帮我做一件事我就不怪你了。”
赵弘问,“是什么事”
永河道,“刚才你也瞧见了,我阿耶出来逛灯会却只带着昭阳而不带着我,那也是我阿耶,凭什么让昭阳一个人独占了去,我不高兴,你得帮我想个法子治一治我阿耶。”
李世民是大唐皇帝,四海之主,谁能治他谁又敢治他,永河这么说无非是想看赵弘苦恼的样子,没办法,赵弘越是包容她,她就越是忍不住想欺负他。
赵弘心道,永河果然是在为这件事心伤。她虽是圣人的第一个女儿又是长孙皇后所出,但并没有收到多少父母宠爱,竟连后来的昭阳公主都不如,虽是身份尊贵背后却有不为人知的心酸苦楚。
赵弘虽然是家中第二子,上有长兄下有幼妹,但因为从小乖巧老实,连小妹都有意无意地让着他,从未体会过永河这样渴望父母的情境,但此时他听到永河笑语中的心酸羡慕竟能感同身受一般。
永河还在看着赵弘,夜风微微吹动他的衣摆,便如仙人凭虚御风,一动一静都让人联想到古书上所说得,芝兰玉树生于阶前。她暗自纳闷,怎么从前未曾发觉他长得这么好看呢,不过现在知道也不晚,她总是要将这棵宝树移植到自己宫里的。
赵弘还在皱眉思索,不知道要说个什么“惊天动地”的好主意来,她欣赏够他为难的样子正想放他一马,不期然听到赵弘开口,“我日前听闻圣人养了只鹞鹰,喜爱非常,结果怕被魏公看到竟藏在怀里憋死了,想来朝中只有魏公敢找圣人的不痛快了。”
永河越听眼睛越亮,听完之后更是兴冲冲地抱了他一下,“我怎么没想到这个好主意,阿耶最怵魏公了,这次他带昭阳出来玩肯定没告诉别人,若是教魏公知道了定要说他好久。”
永河只是抱了他一下即刻分离,手却还仍挂在赵弘手臂上,赵弘鲜少有和女子这么亲近的时候,更何况还是一直爱慕的永河。今夜发生的一切都像是梦一样。
他正要趁机剖白自己的心意,就见永河目光向旁边移了一瞬,他心里一突,难不成又是圣人
永河看到连翘转悠在人群中,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