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听这鬼的意思,似乎与孟大伯、郑氏颇有一番纠葛啊,不过孟姚无意探听长辈间的八卦,也不关心这鬼为何小妾没做成反倒做了鬼。
她只对那鬼道“既如此,倘使你有余愿未了,也该找我大伯或大伯娘托梦才是,夜夜缠着我作甚难道就因我住了荷风苑”
“不不,奴奴这幅模样,如何好见孟郎。”绿芜梳发的手一顿,脸色顿时大变,音调又有失控的倾向,一股浓重水腥味自她身上散发出。
至于夫人,她原本倒是在夜间找过,可兴许是那夜新死的模样过于凄厉,惊吓着夫人了,以至于夫人隔日便找了高人前来府上作法。
立在荷池中那块石碑,日日夜夜镇压着她神魂,绿芜再也离不了这池水,便是想进荷风苑,也得顺着水渠潜进去才行。
只听她语气恳切,对孟姚道“奴奴徘徊在小娘子苑外,其实是有事相求,小娘子可否帮奴奴一个忙”
“不可以。”孟姚直接拒绝,鬼怪是不可轻易许诺的,一旦开口答应便是定下契约,这鬼是见她年幼无知就当她真无知了,呵呵哒
大胡子出岭后,在路上也嘱咐过她,说是根据经验总结,鬼怪说的十句话,有十一句是假的,反正是不能信,也不能轻易许诺。
“”绿芜精心准备好的一番话,不由又哽了回去,这小娘子戒心怎么这么强,可真不讨喜
不过她面上依旧一副柔弱无助的模样,只对着孟姚泫然若泣道“小娘子都还未听奴奴说呢,怎就一口回绝了,奴奴保证,绝不害你。”
孟姚拢了下披风,这凉亭里怪冷的,她决定速战速决“今夜出来见你,不过是想着同你说一声,往后夜里莫要再捣乱作怪了。”
“你若不碍着我睡眠,夜里安生些,全当做一对和睦邻居,也是极为不错的,有空我也给你捎些香火蜡烛当零嘴,可你若执意不听劝”
见左右骗不着小姑娘,绿芜从荷叶上跳下,整只鬼踏水悬立,只是半截脚踝依旧浸在水下。
只见她长发飘飘,如月下仙子般,在水面疾驰飞近。
一只鬼倒整的仙气飘飘的
孟姚迅速从荷包中掏出大胡子给的那枚通宝,月色下的通宝金灿灿的,随着绿芜的接近而微微发着烫。
绿芜鬼影一顿,不敢靠小姑娘太近,她那夜全无防备,隔着窗不知被小姑娘丢出的何物打了下,可是吃了不小的一个亏。
连带着半月都未敢现身,待休养好了,正准备趁夜摸进苑内,不想水渠又给堵上了,只得夜夜徘徊在苑墙外。
可若是就此退却,倒显得她多害怕似的,鬼也是要面子的。
于是,绿芜踩着水,轻睨了眼孟姚,广袖掩嘴,轻笑着“怎的,我若是不听劝呢,小娘子准备怎么做,难不成还能填了这荷池不成”
不是她这只作鬼的瞧不起小姑娘,想填池子也要看看夫人答不答应
自打夫人深信了高人的话,认为这块石碑能镇风水后,便是孟郎规劝着想填了这荷池,夫人也是不应允的。
若是能填了荷池,搬了石碑,指不定她便能脱离石碑束缚,倒是桩好事呢。
孟姚朝她微微笑了下,一排小贝齿在夜色下显得极白“用不着如此兴师动众,瓮中捉鳖可有听过”
绿芜微愣,不填池,那要怎么捉她
孟姚一双眸子沉冷,不急不缓地开口“我若真有心治你,不必填池,只需将青石搬开,重新通了水渠,你会忍得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