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诊断后道“都是皮肉伤,我这有外敷的伤药,抹上就好。”竟是一点也不惊讶,王章却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他让许桃花给自己上药,又让许渊送送大夫。
许渊给了诊金,老实地送大夫离开家。刚关上院门准备去问姐夫究竟发生了何事,就看到站在自己身后不远处的素锦。
姐夫的伤处位置有些尴尬,更何况男女有别,所以素锦并没有跟过去,许渊猜测,她找自己应是想关心一下姐夫的伤势,于是道“素锦,你别担心,姐夫的伤不重,很快就能痊愈。”
“我知道。”素锦点点头,神情是一贯的温和柔软,又有些严肃“我都听到了,而且我还听到你姐姐和姐夫的谈话。这些日子你们很照顾我,如今你家中有了困难,我义不容辞,理当伸出援手。之前外出的时候我听人说过你姐夫正在查的案子,也许跟妖怪有关,他的房间我不方便进,你能不能帮我问一问几起案子的具体情况,我好节省时间尽快抓到凶手。”
许渊刚从外面回来,其实根本没听到谈话,也不懂素锦在说什么,但还是下意识应了下来,打算找姐夫问清楚,不过他坚持道“可以是可以,但你要带我一起。”
“这可能会有危险。”素锦表情迟疑,有些不太情愿带许渊冒险。
但许渊却很坚持,他板着脸道“正是因为有危险,你更该带上我了。这本是我的家事,你愿意插手我已感激不尽,怎能厚颜无耻到让你孤身犯险”
道理好像有几分道理,但她是“捉妖人”,许渊是凡人,他们是要捉妖,不是寻人犯,这两件事怎么能混为一谈呢为了许渊的安全,素锦有心不应,许渊却又道“你若不带我,我便自己去查。”
素锦惊诧地看了他一眼,只好妥协。她不带许渊一起,是为了他的安全,若是许渊独自行动反被妖怪抓了,便与她的本意相违背了。
另一边,许渊面红耳赤地去了主卧,眼中有些羞耻,自记事起他便甚少撒娇,如今却连耍无赖都无师自通了。可是没办法,他是男子,虽然明了素锦实力不俗,却实在做不到将一切压力都堆到她身上。孔曰成仁,孟曰取义,自己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却也心中有正义,断断不能以“无能”为由躲避责任,“胁迫”别人为自己劳心劳力。
卧房里,许桃花已经帮王章上好了药,她替相公脱了裤子,拿了薄被虚虚盖在身上,听到敲门声,头也不回道“进来吧。”
许渊行了礼,又问过姐夫的情况,正踌躇着想请教案子的事情,便见许桃花两手扭着,似是无奈似是恳求地问他“岳峙,你你能不能帮姐姐请素锦姑娘帮忙查一查这个案子”
王章也有些热切地看着许渊。
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县令的小舅子坚持是凡人作案,但被他们锁定的凡人却突然死了,这件事最后若不能推到那凡人身上,或许也会有别的“凶手”。这可是杀头大罪,这么说可能矫情了些,但他实在于心不忍。更何况,若是没抓到凶手,他们这些做捕快的也许就会成为被杀鸡儆猴的鸡了,性命攸关,他不能不着急。
许渊长出一口气,脸上带了几分笑意“正要说与姐姐姐夫听,素锦有心帮忙查案,因不方便进来,特地嘱咐我问清个中详情。”
他加重了语气,强调“有心”、“特地”二词别人主动帮忙和受自己委托援手,其中的情分可是天渊之别。许渊希望姐姐、姐夫知道素锦为自家做的事情,回以同等的感情,至少把她当做自己人看待吧。许渊脑中有些许模糊的想法,他暂时还没有弄明白,但本能知道怎么做对自己最有利。
果然,许桃花和王章知道后都很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