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钟念点头,江传雨拧开一瓶矿泉水递给他,
“睡了好些没,鼻子还堵吗”
钟念没完全睡醒,抱着水瓶慢吞吞地喝水,神情呆呆的。
孙茂不知什么时候跟曲桃换了座位,趴着前排座椅找钟念说话,
“念儿,我生日是下下周三,你说我是提前到下周末办,还是下下周末办”
钟念无所谓地瞥了他一眼,“随你的大小便咯。”
孙茂犹豫不决地喃喃,
“下周办比较传统,但我定不到纯k的大包房,下下周能定到,但时间又过了”
钟念懒得理他,把剩了一半的水瓶递还给江传雨,
“待会儿我姐好像要来接我,真麻烦。”
“已经发微信跟我确认过位置了。”
江传雨也喝了几口水,“她说市里雨下得有点大。”
两人小声聊着,权当前座趴着的是个背景音,孙茂自己逼逼了好一会儿,似乎有了决定,一抬头,正好看到江传雨对着瓶口喝水。
这瓶水,钟念才喝过吧
孙茂张着嘴,啊啊了两声,指着江传雨,
“你念哥,喝一瓶水”
平时大家也会喝,但都是仰着脖子,不接触到瓶口,这样、这样不就是间接那啥了吗
江传雨扫了他一眼,清淡发问,
“有问题”
“没没没”
孙茂赶紧摇头,眼神在钟念和江传雨身上转了好几个来回,转过身坐好非礼勿看了。
艹,这两人到底官宣了没
怎么就这么老夫老妻了
腻腻歪歪的像是一对ao恋
钟念丝毫不关心茂狗的心理,问江传雨,
“你加了我姐的微信为什么啊,她很啰嗦的”
江传雨回头对他笑了笑,
“为了更好的照顾你,这是做你的aha应尽的职责。”
你的aha。
这称谓真让人脸红。
折腾了一整天,激素早就缩回腺体里等着回炉重造,钟念这会儿总算觉出羞来,不自在地咳了一声,扭过头看向窗外。
激素上头真是什么都敢说,自己都觉得腻歪,江传雨是怎么受得了的
见钟念没先前那么缠人,江传雨知道人已经恢复正常,很聪明地不再逗他,自己活动活动压麻了的手臂,要准备下车了。
两人的东西挺多,书包、零食,脱下来的衣物,上车那会儿手忙脚乱的,扔得到处都是,江传雨见不得乱,把零食归置好放进书包,毛巾外套都叠好放整齐,钟念的风衣拿在手边,等着下车以后给他披上。
他一个人生活多年,这些做得又快又好,等手里的活忙完停下来后,蓦地看见一只手,从身旁座位缓缓的、不带犹豫地伸过来,放到了自己的膝盖上。
而手的主人正拿后脑勺对着他,似乎对窗外纷乱的雨景格外感兴趣。
我有点害羞,但手还是可以牵一下。
江传雨扬起唇角,伸手牢牢握住。
走走停停的车厢,开了一路的暖气把所有味道都蒸腾出来,有雨天特有的霉味,和着众aha漏出来的些微信息素,有些憋闷。
同学们都醒了,打着哈欠聊着天,话音透着疲乏和困顿。
车外堵得水泄不通,雨丝斜打在窗玻璃,喇叭声不时蹿起,司机间或骂上两句,抬头看,前方是望不到头的车尾红灯。
在这一团不算和谐的氛围里,两只手静静地握着对方,彼此再没有别的动作。
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