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了”
“嗯。”
江传雨的声音模模糊糊的,大概是醉酒的后劲让他难受了。
钟念拿来吹风,江传雨便低下头,任由他给他吹头发。
他俩都没说话,房间里除了低低的嗡鸣声外,再无其他声响。
两人的信息素和同一种洗发水的香气纠缠混合,热风和指腹的温柔触碰,让江传雨彻底放松,眼皮越来越沉。
等头发吹干,他已经靠在钟念肩上睡着了。
钟念弯了弯唇角,小心翼翼地让他躺倒,再给他盖好被子。
江传雨长睫颤了颤,看到是钟念,呓语两声又睡了过去。他侧着身子,后颈的伤痕无遮无拦地露出来,刺得钟念心口抽疼。
钟念俯下身,手指虚虚地抚着那些旧痕,想象着当时的江传雨该有多绝望。
他不敢真碰上去,那么敏感地方会让江传雨睡不安稳的,而今晚的雨神似乎格外困。
犯困
钟念皱起眉,转身去书桌边打开江传雨的书包,里里外外地翻了个遍,在最里层的袋子里,找到了吃了一半的富马酸。
又发病了,嗜睡是这个药的副作用。
难怪这几天晚上,他并没有缠着钟念开视频,仔细算算,他的易感期其实还没过。
钟念回头看了一眼,江传雨睡在自己的枕头上,面容沉静。
他总是这样,用一张清心寡欲的脸迷惑世人,不论是睡着还是醒着,你很难从他脸上读到什么情绪。
易感期也好,发病也好,他自己不说,钟念完全察觉不到。
他把自己包裹得很好,将负面情绪和所有的不体面都自我消化掉,每天清清爽爽地出现在钟念面前,维持着顶a的风范。
但钟念不希望他这么累,他想陪着他,无论痛苦还是快乐。
明天要去参加孙茂的生日趴体,钟念收拾了一下,把两人的手机充上电,关灯,掀开被子一角,轻轻朝江传雨贴了过去。
被窝被他的aha睡得暖烘烘的,还散着淡淡的海水味,信息素和主人都沉睡着,让钟念从心底觉出暖意。
他摸到江传雨的手,轻轻握住,在他最喜欢的味道里闭上了眼。
晚安,雨神。
第二天清早,钟念是被无休止的震动吵醒的。
手机就放在床头柜上,怕铃声扰人,钟念特意调了震动,谁知机身跟木板的碰撞声更加难听,像邻居家打墙的电钻就落在耳边。
钟念闭着眼伸手一通乱摸,成功让手机安静下来,他舒了口气,这才缓缓睁开眼睛。
有江传雨的信息素作伴,昨晚钟念睡得十分安稳,就是感觉有点闷,这会儿醒了,才发现江传雨的手一直搭在自己胸口上。
难为自己居然没做噩梦
他轻轻推了推,冷不防被那手一把握住,紧接着眼前一晃,被拉进了一个慵懒又暖和的怀抱里。
“早。”
江传雨的声音落在头顶,带着闷闷的鼻音,黏糊得不像话。
钟念笑了笑,问他,
“睡得好吗平时六点就起来的人,今天睡了个懒觉。”
“嗯。”
江传雨还没醒困,把钟念当成公仔一样往怀里压,下巴磨蹭着他发顶。
“就做了一个梦,在草地上晒太阳。”
说完,江传雨溢出一声笑,“念宝你的信息素真好闻。”
两人腻腻乎乎的不想起床,被冷落半天的手机不干了,又开始疯狂震动。
钟念无奈转身,拿起来一看,是孙茂的电话。
“念儿你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