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再说。”
检票后两人进入观影区，一道门划出两个不同的世界，外面灯火通明，人声嘈杂，里面则铺着地毯，连落地的声响都没有，灯光隐隐绰绰，偶尔有爆炸声从其他厅远远地传出。
光线骤暗，让钟念有些不适，他眯起眼伸手搭着江传雨的胳膊缓步前行。
“8号厅，看见在哪儿了吗”
“嗯。”
江传雨轻轻应了一声，领着钟念往右拐，那是条更加阴暗的巷道，钟念完全看不清了，脚下一顿正想开口，肩膀忽地一沉，是江传雨的头靠了过来。
钟念立刻不敢动了，感受着江传雨比平时稍重的呼吸，缓了一阵儿，才轻声问，“雨神”
“嗯。”
这次的回应带黏糊的鼻音，接着，侧颈被轻吻了一下，钟念偏过头，就听见江传雨贴着他的耳畔低低地笑，
“第一次约会，有点激动。”
钟念的嘴角都快咧到脑后去了，反正这儿也没人，他用肩膀耸了耸江传雨，轻笑，
“只是有点激动”
话一出口，身侧被某人恶意地顶了一下，江传雨的声音恢复了平静，
“想检查下有多激动吗”
用最冷淡的声音说最不体面的话，是此人的杀手锏。
钟念吞了下口水，甘拜下风。
“电影院里都有、有夜视摄像头，你别、别乱来。”
江传雨听他都开始结巴了，笑意漫上眼梢，用胳膊撞了撞他，
“瞎想什么快开场了，还不走。”
是我在瞎想吗
钟念无声咆哮，扶着江传雨一步步挪进了8号厅。
还好放映厅里亮着灯，钟念朝厅内一扫，顿时明白了工作人员那句不谢的意思。
情侣厅全是暗红的能躺下的双人沙发，空气清新剂也跟大堂的味道不同，带着丝丝甜味，在不甚明晰的光线映衬下，把旖旎暧昧的氛围烘托到了顶峰。
而且，这个厅是空的。
像他跟江传雨两人的包场。
第一次带雨神看电影，就整了这么个放映厅，钟念臊得不行，拿过江传雨手里的饮料，虚弱地解释，
“我、我不知道情侣厅是这样的以、以前也没来过，被、被坑了”
江传雨的眼神慢慢滑过那些沙发，不置可否。
他的态度让钟念更慌了，额角渗出热汗，结结巴巴地问，
“要、要不别看了走、走吧”
江传雨扫了眼手里的票，抬脚走到三排4、5号座跟前，把自己的毛衣外套抖开铺好，这才转身冲钟念招手，
“过来，等会儿熄灯了又看不见路。”
钟念几步跨上去，直愣愣盯着江传雨铺好的座位，脑子还有点乱，
“要看”
“当然。”
江传雨把饮料跟爆米花放好，用眼神示意钟念躺下。
这还是钟念第一次在公共场所躺倒，别扭又害臊，还好身下有江传雨的毛衣打底，熟悉的海水味稍稍缓解了不适。
两人刚躺好，放映厅的灯光骤然熄灭，巨幅屏幕上出现了广告，声音震得人心口直跳。
红色的皮质沙发，甜腻腻的香味，怎么看都透着某种功能性酒店的意思。
钟念紧张得眼珠乱转，四肢都是僵硬的，双手叠放在胸前，乖得像个小学生。
身边的江传雨却是意外的镇定，他窸窸窣窣地调整了睡姿，甚至还拿起可乐喝了两口，忽地撑起身子，举了下手，对着放映厅上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