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岑之豌尚未习惯一个事实楚幼清已经是她老婆了。
不过,没习惯也有没习惯的好处。
楚幼清坐我床上
整幅画面,在岑之豌眼中,暧昧,性感,撩人心弦
透露着似是而非的邀请感
岑之豌心跳加速,希望自己不要胡思乱想。房间太小了,椅子还是她上初中时的那把,不坐床上,难道坐地上。
楚幼清“饺子好了”
岑之豌半掩上门,“没呢。要不,我点外卖吧。”
楚幼清起身,“不用。那我先去洗澡了。”
岑之豌心中,又是“啊”的一声。接着,手忙脚乱,去衣柜中找浴巾什么的,要给楚幼清。
许久没回过这个家,东西在哪儿,全然不记得。
浴巾刚抽出一角,稀里哗啦,雪崩般,滑落出满地的书本,砸在岑之豌莹润白净的脚趾上。
封面、装帧、新旧,全都不同。
但所有的书都是一样的
霍乱时期的爱情。
两人一时相对无言。
岑之豌像被发现了秘密,赶紧蹲地去捡。
楚幼清又坐回床上,默然一会儿,问“疼吗。”
岑之豌再演不下去,丢了书,蹦蹦跳跳歪到楚幼清身边,抱着粉红了的玉趾,倒吸着气解释,“我妈妈喜欢看的。我小时候,看不懂,以为多看几遍就行。结果买了这么多本,还是没看懂。”
小时候看不懂,很正常,毕竟这位作者的上一部书,名叫百年孤独。
现在自然是懂了。73岁的弗洛伦蒂洛,在一场葬礼上,重遇72岁的费尔米娜,点燃跨越半个多世纪的爱情。
岑之豌怀疑,岑晓秋要等那个女人一辈子。
“岑之豌。吃饭。”岑晓秋在外厅道。
楚幼清和岑之豌一同站起身。
吃完饺子,楚幼清去洗澡了。岑之豌整理好卧房,抱着一床被子,去找她妈。
“妈,我今晚和你睡。”
岑晓秋给她赶出去,“你们才刚结婚,怎么能分房睡”
岑之豌纳闷,“妈,你不是不喜欢楚幼清”
岑晓秋卧室的门,已经关上。
“妈,我房里的床太小啦”
岑晓秋打开门,“我明天早班,你们晚上小声点。”再次关上。
岑之豌被磨灭了希望,转而琢磨岑晓秋的话,越琢磨,越脸红。岑晓秋到底是搞刑侦的,蛛丝马迹中,应该已经看出岑之豌和楚幼清进行到哪一步。
可岑晓秋不知道,楚幼清昨天刚把岑之豌拒了,今天怎么可能一起搞黄色。
岑之豌又不能去睡客厅沙发,搞不好,会被扣上是岑之豌在嫌弃楚幼清的罪名。
夜深人静,岑之豌不是神,她也要睡觉的。关上灯,她躺去楚幼清身后,空出一些距离。这床是真的小,岑之豌侧着睡,还是感觉一翻身,就要栽下去。
楚幼清坐起身,月色聚拢在她身上,“你睡里面。”
岑之豌客气地说“我睡外面挺好。”
楚幼清赤足,踩下床,“你不会。”
好吧,岑之豌连睡觉都不会,还能说什么。
岑之豌掖着被衾,滚到里面,对着飘窗下的墙面,面壁思过一般。
身后,床垫轻软凹陷,楚幼清重新躺下。她探手,穿过被衾,揽住岑之豌盈盈的细腰,贴紧了。
岑之豌如同炸了毛的猫,人僵住,一动不能动,滋味是乍暖还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