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之豌买的奶茶太好喝了, 杨嘉宝如果自己去店里,指导店员,总是调不出同样的味道。
杨嘉宝坐副驾, 乱翻纳物盒,找出抽纸巾,一边抹脸上的可乐, 一边沉声问“我送你的新婚礼物呢”
哪壶不开提哪壶。
犹记得某个午夜,楚幼清发现了车上那九百九十九个五颜六色的指套套, 直接把岑之豌丢在了大马路上。
岑之豌后槽牙咬得咯咯响, 绿灯左转, “全都用掉了”
杨嘉宝伸出手指, 算了算岑之豌和楚幼清结婚的日子, 一个月不到,哦, 麻鸭, “你这个小变态”
岑之豌平静地强调, “我们现在是新婚。”
杨嘉宝新婚过两次, 两次加起来都没岑之豌一次多, 目前更是数据为零, 旱的旱死,涝的涝死,心中酸楚,可想而知。
杨嘉宝吵吵闹闹, 骂了一路,不久,她们到达g公司在北郊的那处仓库。
银行和律师事务所的人都到齐了,眼巴巴地等着,财务也在。
对方单位,拥上来“岑总”“杨小姐”喊个不停,照例先追星,恭敬地递上笔墨,龙飞凤舞,一通签名,然后集体大合照,营业微笑不能少。
仓库里的,属于二手资产,核算就是走个样子,主要是尽快把该做好的文件填全。
岑总在外面搞接待,杨嘉宝无事瞎晃悠,见这个仓库有年头,挺有意思,越走越深入。
库存单上,写的很简单,“影视设备”。
什么显示器,摄影轨道,灯具,电缆
基本都是淘汰的型号,等于继承了整一仓库的固体垃圾。
众人大概盘点了一下,大差不差,握手,签字,道别。
这点琐碎事情,忙活一个多小时,还不算来回车程。
岑之豌看了看时间,对仓库里喊,“杨嘉宝回去了”
没人语。
“宝宝”
“姓杨的”
哗啦。
仓库尽头,金属塌方的声音,雪崩一般
岑之豌惊了一跳,路都不走了,飞快攀上左手边罗列的一排铁柜铁箱,高高的箱顶上,娇影飞纵,一气奔跑过去
冲到尽头,低眸一看,杨嘉宝埋在五百多个照相机里,揉着额头,迷茫道“我就随便看看。”
岑之豌眼中散发出财迷的光芒。
杨嘉宝在相机的海洋中,挣动四肢,左右打量,也笑道“哈哈发财啦”
杨嘉宝被岑之豌熏陶多时,认出这些相机年代不一,造型各异,好多都是绝版,产地可能覆盖全球。
这就如同,买下一个倒闭中药铺,准备一把火烧了,结果在柴房里,挖出几箩筐的千年人参,个顶个的世间瑰宝。
杨嘉宝兴奋,“卧槽你可真打眼这公司你是怎么挑出来的你是不是偷偷看过仓库你怎么不去当摸金校尉”
打眼,是古玩界的行话,就是指一位行家眼毒,土堆里也能看出金疙瘩。
岑之豌满意一笑,真是歪打正着,得来全不费功夫,“我刚在资产转让书上签过字。”
杨嘉宝欢呼,“哦耶那这些都归我们”
岑之豌从上面递出手,拉杨嘉宝到柜顶上来,“可惜不少机型我都有了。”
杨嘉宝攀着柜子,回眸笑道“怕什么走雪梨姐去”
载着一车古董相机,岑之豌和杨嘉宝,宛若两个精致的暴发户,一路驱车,去往市中心以南的文玩街。
这里有一家小小的中古店,专营二手淘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