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林泽卿睁开眼睛,发现身旁早已经没有那人的身影,屋里,林泽卿帮忙替孟向北收拾的包袱已经不见了,孟向北已经出发去参加院试了。
林泽卿茫然望着空荡荡的土炕外侧,一下子想起昨天那人的话,一夜过去,仿佛还萦绕在耳边。很快,林泽卿将脑海中的男人散去,起床洗漱。
“那小子走了”
林泽卿正看着眼前的工人在垒青瓦,林父不知何时慢悠悠走了过来。
林泽卿“嗯”了一声,拿出一张平日给工人们休息时的凳子让林父坐下。
林父望着眼前一点点正在垒起的房子,颇有些感慨,“我还真没想到孟向北那小子居然真能有钱建房子。”
几个月前,当孟向北无意间提起时,他还不信,只求孟向北不惹事,好好与卿哥儿过日子,他就心满意足了,如今,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呦,林叔,你也来了。”说话的是忙了许久来歇息会正在喝水的年轻小伙子。
“大树啊,你也来做工啦。”
“对啊,林叔,孟大哥给的工钱足,即便没有包餐,我们也想要,你看我哥哥也来了。”孟大树随手指了指其中一个正在垒青瓦的男人。
大河村,基本上住着的是孟姓人,这里可以说是他们的祖籍,他们的根。
孟大树的父母生了他和哥哥两人,哥哥已经娶亲,他却到现在二十好几还单着,在古时,算是大龄青年。即便如此,村里很多哥儿都想嫁给他。孟大树是除了孟向北外,大河村长得最好看的,他还有建房子,做木匠的手艺,家里小富。
这样的条件,在乡下是很多哥儿挑选的对象,可无论父母怎么逼迫,他都拒绝。
孟大树笑着与林父说话,余光偷偷瞄了一旁的林泽卿一眼,快速收回。
“林叔,没想到孟大哥如今能建新房,我听说他还要去参加科举,以后是不是就是秀才了,他可真厉害啊。”孟大树说着,倒了一杯水给林父。
林父顺手接了过来,缓缓道“秀才不秀才的,我们还不知道,只要他以后能好好待卿哥儿和毛毛,这就足够了。”
“卿哥儿和毛毛那么好,我相信他会的。”说着,孟大树看了林泽卿一眼,察觉到他的视线,林泽卿回望过去,孟大树又猛的把视线收回来。
“我去做工了。”
孟大树转身离开,林泽卿美好的容颜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心底泛起一阵阵苦涩。
当年,林泽卿一家逃难到大河村时,正是孟大树年少情窦初开的时候,几乎是在见到林泽卿的第一面,他就喜欢上了。
那时,他正在拜师学艺当木匠,有一次,需要的木材没了,他去山上砍,却不小心割到了手,是刚好去山上摘野菜的卿哥儿帮他包扎的。
那时的卿哥儿,美丽善良,一下子闯进了他的心里,如今过去了这么多年,依旧扎根。
可惜当他反应过来要去提亲时,卿哥儿已经与孟向北在一起,孟大树不愿意将就,一直单着。
这些年,看着孟向北对卿哥儿越来越不好,孟大树不是没想到带他离开。可他知道,卿哥儿大抵是不会离开的,他舍不得林叔,舍不得毛毛。
如今,孟向北改好了,他心里既苦涩又高兴。后来想想,大概是高兴居多了,卿哥儿总算不用那么辛苦,能偶尔看到他的笑容了。这样就足够了。而他,就像这样,远远看着就行了。
时间转瞬即逝。
孟向北考上秀才的消息,一下子让大河村沸腾起来。
在这